彼時,帝俊與太一自玉京山緩緩撤兵,神色略顯狼狽,身影匆匆,徑直向著三十三重天的天庭疾馳而去。他們周身的氣息紊亂,法力波動起伏,顯然在玉京山的戰事中遭受重創。
在趕赴三十三重天的漫長途中,蒼穹之上風雲變幻,仿若也在為他們的境遇而嗚咽。隻見帝俊與太一的身軀猛地一震,臉色瞬間煞白如紙,而後雙雙嘴中如泉湧般噴出一口鮮血。那鮮血在虛空之中彌漫開來,仿若淒美而絕望的血霧,於凜冽的風中飄散。帝俊的眼神中透著一絲不甘與疲憊,他強行咽下喉間湧起的血腥之氣,手中的神器微微顫抖,似在訴說著他此刻的虛弱。太一亦是眉頭緊鎖,他的步伐略顯踉蹌,那一口鮮血的噴出仿佛帶走了他大半的精力,身上的神甲也黯淡無光,映照著他們此刻的艱難處境與未知歸途。
在那玉京山的一場驚心動魄的交鋒過後,帝俊和太一皆身負重傷。他們與盤銳和鳳舞的激戰,可謂是天昏地暗,能量的狂潮肆虐,法則的光輝交錯縱橫。盤銳施展出的獨門絕技,如同一把把犀利無比的利刃,一次次撕裂帝俊的防禦;鳳舞則身姿婀娜卻又暗藏殺機,她的舞動間,似有萬千靈羽化為致命的暗器,令太一防不勝防。
待帝俊和太一拚儘全力,從玉京山撤兵,向著三十三重天的天庭趕去時,他們已搖搖欲墜。途中,帝俊和太一再也壓製不住體內翻湧的傷勢,嘴中同時噴出一口鮮血,那鮮豔的血珠在虛空中飛濺,仿佛是他們壯誌未酬的悲歎。
終於,他們艱難地抵達天庭。帝俊剛踏入天庭的大門,一股雄渾的怒意便如火山噴發般宣泄而出,他那原本威嚴的麵容此刻因憤怒而扭曲,怒吼道:“盤銳小兒,鳳舞女婢竟敢如此辱我!此仇不報,枉為天帝!”他的聲音如滾滾雷霆,震得天庭的宮殿都微微顫抖,眾神將紛紛側目,麵露驚惶之色。太一亦是滿臉憤恨,他的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緊握的雙拳咯咯作響,似乎在心中暗暗發誓,定要讓盤銳和鳳舞為今日之事付出慘痛的代價。
鯤鵬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天帝且先暫息雷霆之怒。如今局勢之下,當務之急實乃尋得一位合適的妖後以證得天婚。此乃關乎我妖族氣運與天庭威嚴之事,唯有天婚得成,方能穩固大局,令我妖族根基更為堅實,亦可在諸界之中彰顯我天庭之盛勢。”
十大妖聖聽聞鯤鵬之言,皆點頭稱善,齊聲附和。帝俊麵色稍緩,然仍餘怒未消,沉聲道:“常曦與羲和竟如此不知深淺,不識大體。妖師啊,你心中可還有其他合適的妖後人選?”其目光緊緊鎖在鯤鵬身上,眼中既有期待,又透著一絲焦慮,畢竟這妖後的人選對於天庭與妖族的未來走向至關重要,不容有絲毫馬虎。
鯤鵬沉思片刻後,進言:“天帝,臣聽聞那有蘇狐族的小公主生得極為美麗動人,且妖嬈大方,風姿綽約,其容貌與才情皆可堪稱翹楚,若能迎為妖後,定可母儀妖族,為天庭增輝添彩。”
帝俊聞言,臉上的陰霾頓時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喜之色,撫掌大笑道:“善!此提議甚合朕意。”言罷,帝俊便攜厚禮,匆匆前往女媧宮。
帝俊見到女媧,恭敬行禮後,便將來意表明:“女媧娘娘,朕欲求娶有蘇狐族的小公主為妖後,以證天婚,還望娘娘能屈尊前往狐族為朕說親。此乃妖族盛事,關乎天庭未來,娘娘若肯成全,朕必感恩戴德。”
女媧聞聽此言,臉色驟變,娥眉緊蹙,眼中滿是慍怒,厲聲道:“天帝,此前你與太陰星兩位仙子之事,已然鬨得沸沸揚揚,我因諸多緣由未能阻止,已是對不住她們。如今你卻又要我為你說親,此等行徑,實非君子所為,我斷難應允,此舉於情於理皆不妥當!”女媧的聲音在宮殿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仿佛是對帝俊這一要求的嚴正駁斥。
帝俊見女媧動怒,趕忙上前一步,神色懇切地說道:“媧皇且請放心,此前種種,實乃朕之疏忽,致令局麵失控。然此次朕與天庭上下已精心謀劃,諸多事宜皆安排得妥妥當當,斷不會再有如上次那般混亂局麵發生。朕深知此事若成,於妖族、於天庭、於這洪荒天地皆意義非凡,更會伴有天道功德降下。此等功德,朕亦不會獨吞,定會與娘娘共享,豈會讓娘娘白白忙活一場。”言罷,帝俊緩緩從袖中掏出一個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先天靈寶,那靈寶一出,靈韻四溢,似能感應到周圍緊張的氣氛,微微顫動著。
女媧的目光在先天靈寶上停留片刻,神色稍緩,她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既如此,看在你如此誠懇,且這天道功德與妖族未來的份上,我便應下此事。隻望真如你所言,一切順遂,再無波瀾。此乃最後一次,下不為例。若再有差池,休怪我無情。”女媧的語氣雖依舊帶著幾分嚴肅,但已不再如最初那般堅決拒絕,顯然是被帝俊的承諾與那先天靈寶有所打動。帝俊聞言,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連忙再度拜謝女媧,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隻覺這妖後的大事已然邁出了關鍵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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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娘娘身姿婀娜,蓮步輕移,踏入了有蘇狐族的領地。那狐族之地,靈韻氤氳,狐影穿梭於靈木仙草之間。女媧徑直來到狐族統領的居所,狐族統領早已知曉女媧前來,趕忙率領族中重要人物出迎。
女媧見了狐族統領,神色端莊而又不失親和,緩聲道:“帝俊天帝,乃妖族共主,如今天庭初立,欲求賢德之女子立為妖後,以佐天帝,掌理天庭後宮之事,亦為妖族昌盛之關鍵。帝俊天帝對汝之小女兒頗為傾慕,其美貌與才情皆入天帝之眼,欲立她為妖後,汝可願意否?”
狐族統領一聽,心中頓時大喜過望。那帝俊天帝身份尊貴無比,其天庭更是統禦洪荒妖族的中樞所在。自家小女兒若能成為妖後,不僅是小女兒的無上榮耀,更是整個狐族飛黃騰達的絕佳契機。狐族統領趕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拜倒在地,說道:“此乃我狐族之幸事,單憑娘娘吩咐。我狐族上下,必當全力支持,定教小女悉心侍奉天帝,不負娘娘與天帝的厚愛與期許。”言罷,狐族統領臉上洋溢著難以抑製的興奮與自豪。
女媧見狐族統領應允得如此爽快,微微點頭。隨後,她便帶著狐族的答複,馭風回返天庭。帝俊早已在天庭大殿焦急等候,見女媧歸來,趕忙迎上前去。女媧看著帝俊那急切的模樣,輕輕說道:“有蘇狐族已然同意。你且好生準備,莫要辜負了狐族的信任,亦要讓此天婚成為妖族之佳話,洪荒之盛事。”帝俊聽聞,臉上露出開懷的笑容,朗聲道:“多謝媧皇成全,朕定當用心籌備,使天婚儘顯天庭威嚴與妖族榮光。”
帝俊滿臉感激地向女媧深施一禮:“此番多得女媧娘娘鼎力相助,此恩帝俊銘記於心。”言罷,帝俊即刻著手籌備天婚之事,他心意已決,要將此盛事辦得風風光光,以昭告天下妖族之崛起與天庭之隆盛。
於是,一道道散發著祥瑞之光的請帖從三十三重天的天庭如星芒般四散而出,所及之處,無論是仙山洞府,還是妖靈秘地,皆有送達。哪怕是與天庭向來不對付的十二祖巫,以及曾與帝俊、太一在玉京山有過激烈交鋒的盤銳和鳳舞,亦都收到了這份燙金請帖。帝俊此舉,一來是彰顯天庭大度,雖有嫌隙,仍願以禮相待;二來也是借機向洪荒各界展示天庭如今的自信與氣魄,即便麵對強敵,亦無畏無懼,且能以天婚這般盛事為契機,或可緩和部分矛盾,為妖族在這洪荒天地中謀求更廣闊的生存與發展空間。
鳳舞手持請帖,滿臉詫異,對盤銳說道:“盤銳,這著實令人意想不到。帝俊與太一要迎娶天後,居然給我們送來了請帖。想想百年前,我們才與他們有過一場激烈爭鬥,那一場大戰,可謂天昏地暗,各方勢力都被卷入其中,我們與他們也算是結下了不小的梁子。可如今,他們卻不計前嫌,發出這邀請。難道他們是想借這場婚事,來化解昔日恩怨?還是其中另有深意,意圖在婚宴上對我們有所謀劃?這請帖接得,可讓人心生疑慮,去與不去,都得好好斟酌一番啊。”
盤銳目光微凝,緩緩開口道:“鳳舞,這帝俊太一的心思可沒那麼簡單。他們下此請帖,怕是精心算計之舉。若我們不去,外界定會傳言我們畏懼他們,百年前的那場戰鬥雖激烈,但經此一事,旁人或許會以為我們不敢直麵他們的‘盛情’,如此一來,我們的威望必定受損,在這各方勢力交錯縱橫的局勢裡,往後行事都會諸多不便,那些原本搖擺不定、觀望於我們和他們之間的勢力,極有可能會倒向帝俊太一那方。可若是去了,那更是踏入了他們預設的陷阱。婚宴之上,他們必定會在各方賓客麵前有所動作,或用言語刁難,或設局讓我們陷入尷尬境地,甚至可能暗中布局,以眾多高手環伺,逼迫我們就範,到時候我們就如甕中之鱉,隻能任其擺布。這去與不去,都像是踩在刀刃之上,著實讓人為難。”
鳳舞眉頭緊皺,焦慮地在屋內踱步,手中的請帖被揉得微微作響。“盤銳,這可如何是好?若直接拒絕,恰似自認膽怯,百年積攢的威名定會大打折扣,那些曾追隨我們的部族,說不定也會因此動搖信念,以為我們大勢已去,紛紛另尋靠山。可一旦赴宴,無疑是羊入虎口,帝俊太一那等心機,定不會放過如此良機,定會在宴會上設下重重圈套,讓我們有來無回。”
鳳舞停下腳步,望向盤銳,眼中滿是糾結與無奈。“且不說他們可能安排的武力脅迫,單是言語上的機鋒相對,就足以讓我們陷入被動。在眾多賓客麵前,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他們既能借此彰顯自身大度,又能將我們徹底打壓。再者,這婚宴之上,各方勢力雲集,局勢錯綜複雜,保不準還有其他與我們有隙之人暗中勾結,趁機落井下石。我們如今就似被困在了兩難絕境,每一步都關乎生死存亡,著實令人頭疼不已。”
盤銳微微眯起雙眸,神色逐漸鎮定下來,緩緩說道:“鳳舞,莫要太過憂心。此次帝俊太一迎娶天後,這請帖可是廣發各方,並非隻邀了我們二人。你且想想,三清、祖巫等諸多大能皆在受邀之列。我們與三清、祖巫向來交好,帝俊太一就算再有心思,也得忌憚幾分。他們若是在這婚宴之上公然對我們下狠手,且不說能否得逞,單是惹惱了三清、祖巫這些勢力,他們日後也難有安寧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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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銳輕輕拍了拍鳳舞的肩膀,繼續道:“所以依我之見,他們最多也就是耍些小手段,給我們使絆子、穿穿小鞋,妄圖讓我們在眾人麵前出出醜,失些顏麵罷了。但隻要我們時刻警醒,小心應對,料想也不會吃太大的虧。這婚宴,咱們該去還是得去,可不能讓他們瞧扁了,以為我們真怕了他們的這些把戲。”
鳳舞一臉不屑地點點頭,哼聲道:“是啊,就帝俊太一那倆家夥,說穿了不就是兩隻烏鴉成精嘛,能有多大的氣量。也就會玩這些上不得台麵的小伎倆,想讓咱們難堪,真當咱們是好糊弄的?這次去赴宴,咱可得把眼睛擦亮了,看他們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可彆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讓咱們看了笑話!”
鳳舞柳眉一挑,帶著幾分酸意說道:“盤銳,此次前往天庭參加那婚禮,你是不是還打算特意知會你那小情人羲和與常曦一聲啊?好讓她們不必擔驚受怕,安心守在那清冷之地盼著你歸來。哼,也不知你心裡到底更在意這場婚宴,還是更牽掛她們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