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鴻蒙初判、清氣上揚濁氣下沉之所,天地間忽現祥瑞之兆,瑞彩千條,霞光萬道,諸般異相讓這方世界仿若披上綺羅金紗。眾人矚目間,鴻鈞道祖的身形自無儘虛空之中徐徐顯現,他周身道韻流轉,宛如星河環繞,衣袂飄飄,散發著超脫三界、主宰乾坤的無上威壓。
鴻鈞道祖目光溫和,看向女媧,那眼神似攜著歲月沉澱的期許與認可,緩聲言道:“女媧,如今你曆經諸般劫數,終證混元,成就聖人之尊,往後歲月,當可赴混沌之中,開辟一方獨屬於你的道場,於那無儘造化之地,靜悟大道真機。”女媧神色恭敬,儀態端莊,盈盈下拜,輕言應道:“謹遵師命,徒兒定當潛心精修,不負師恩所望。”
語畢,鴻鈞道祖目光輕移,落在一旁的盤銳身上。他神色悠然,儘顯老神在在之態,眼眸仿若洞悉古今、明察秋毫,悠悠開口:“盤銳,人族乃天地靈秀彙聚而生,承載大運,關乎三界興衰,往後你務必以守護人族為要,悉心看顧,莫使他們遭受無端災厄。”盤銳神色一凜,昂首抱拳,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老師放心,徒兒必當竭儘心力,護人族周全,佑其繁衍生息,綿延不絕。”言罷,周身氣勢湧起,似在表明守護人族的決然之心。
祥光熠熠、瑞靄紛紛的天地之間,女媧娘娘身姿綽約、仙姿玉貌,周身散發著柔和而神聖的氣息,那是證道成聖之後獨有的超脫韻味。她朱唇輕啟,聲若珠落玉盤,對著盤銳師弟關切而言:“盤銳師弟呀,時光流轉,如今我既已功成入聖,也該回那不周山去了。”
言及此處,女媧娘娘美目望向人族聚居之地,眼神中滿是慈愛與掛懷,恰似慈母愛憐新生嬰孩一般,柔聲道:“你瞧,這新興的人族,乃是我心血所化、寄予厚望,當下他們尚還弱小稚嫩,恰似初綻新芽、不堪風雨,還需精心嗬護。師姐我便托付於你,在此好生照料人族,這悠悠五千載時光,勞煩師弟儘心了。待得人族茁壯,根基穩固,師姐定當銘記此番恩情,厚謝於你。”
略作停頓,女媧娘娘抬眸望向混沌方向,似能穿透無儘虛空看到未來道場之景,繼而淺笑對盤銳說道:“此刻我需回山閉關,潛心穩固這新晉的聖境修為,以期達至更圓滿之境。待五百載歲月悠悠而過,師弟若有閒暇,可赴混沌之地,觀摩師姐開辟道場,也好從中感悟幾分造化之妙。”
盤銳聽得此言,滿臉恭敬,上前一步,躬身抱拳,誠摯回道:“多謝女媧師姐信任托付,師弟定當不負所望,守好人族,靜候師姐出關、道場開辟,也好沾沾師姐的聖威恩澤,於修行之途更進一步。”話語間,其神色堅毅,已然許下守護人族的鄭重諾言。
祥光漫湧、靈氣氤氳的人族聚居之地,恰似世外桃源,卻又透著新生的懵懂與質樸。眾人族正忙碌於日常諸事,或打磨石器,或編織草席,質樸的麵龐滿是對生活的熱望。忽然,虛空綻彩、祥瑞傾灑,女媧娘娘與盤銳的身影仿若神隻臨世,翩然而現。
人群中,那第一個被女媧娘娘親手創造的人族,生得眉清目秀、靈慧初顯,他先是一愣,隨即眼眸中閃過狂喜與尊崇,忙不迭整了整簡陋衣衫,“撲通”一聲雙膝跪地,以頭叩地,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吾等人族,拜見聖母娘娘!願娘娘聖壽無疆,恩澤永沐!”言罷,他身後眾人如夢初醒,男女老少烏泱泱跪倒一片,呼聲此起彼伏,滿是赤誠敬意。
繼而,眾人又轉向盤銳,同樣虔誠跪地,隻是這呼聲裡帶著初見的敬畏與懵懂:“吾等人族,拜見聖父尊者!”那脆生生的童音、蒼勁的老嗓交織,在這方天地間久久回蕩。
女媧娘娘聽得“聖父”之稱,白玉般的臉頰瞬間浮上一抹嫣紅,恰似天邊雲霞,她輕咳一聲,儀態萬方中帶著幾分羞澀,玉手輕抬指向盤銳,笑語盈盈解釋道:“吾為聖母,引你們降生於世,賦予靈智肉身。這位是盤銳,往後你們稱他為聖師即可,他會護佑你們周全,引你們走向昌盛。”
眾人族聞聽,皆機靈改口,齊呼道:“拜見聖母娘娘,拜見聖師大人!願娘娘與聖師福澤深厚,護我人族歲歲長安!”呼聲震天,滿含質樸祈願。
女媧娘娘微微頷首,美目望向盤銳,神色鄭重又滿含期許,輕言軟語卻字字鏗鏘:“盤銳師弟,師姐此番便回不周山去了,這初立的人族,恰似嬌嫩幼苗,風雨難扛。往後這悠悠歲月,諸事皆拜托師弟了,望你悉心引導,助他們生根發芽,茁壯成長。”說罷,衣袂輕拂,周身光芒一閃,便要騰空離去。
悠悠數百年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東海之濱,海風輕拂,鹹濕的氣息彌漫在每一寸空氣裡,海浪一波接著一波,溫柔地拍打著金色沙灘,泛起層層白沫,而後又緩緩退去,似在與海岸訴說著無儘情話。
盤銳一襲素袍,衣角隨風輕舞,他尋了一處靜謐淺灘,折下一段枝丫,稍作修整,權當魚鉤,再以細細藤蔓為線,配上簡陋浮標,便悠然開啟垂釣之樂。身旁不遠處,置著一隻自編的藤簍,簍中幾尾鮮魚正活蹦亂跳,鱗片在日光下閃爍著細碎銀光,映照出他此刻的閒適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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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陽灑身,盤銳半眯雙眸,沉醉於海浪輕吟、釣竿微顫間,仿若世間紛擾皆與他絕緣。可陡然間,天際炸開一抹刺目紅芒,恰似燃燒的火雲,呼嘯著撕裂長空,其後緊隨著兩道皎潔白芒,恰似追星趕月,三道光芒裹挾著滾滾勁風,以破竹之勢直向東海岸邊的盤銳砸來。
“轟隆”幾聲巨響,沙灘震顫,沙石飛濺,待光芒斂去、煙塵散去,三位風姿綽約的女子現身眼前。為首的鳳舞,身著一襲火紅色霓裳,裙擺烈烈舞動,恰似燃燒的烈焰,那張揚的紅發肆意披散在肩頭,雙眸仿若燃燒的炭火,透著嗔怒與質問,玉手指向盤銳,嬌聲斥道:“盤銳,你如今可真是長了天大的膽子!我們都在尋你,你倒好,躲在這逍遙自在,讓我們一通好找!”
羲和與常曦並肩而立,羲和身著月白錦袍,繡著金色絲線勾勒的日紋,光芒流轉間儘顯尊貴,她麵容溫婉,卻也因這番尋覓而添了幾分焦急,輕蹙眉頭,目光在盤銳身上打量,似在探究他這躲清閒之舉的緣由。常曦則著一襲幽藍長裙,裙擺處繁星閃爍,宛如夜幕星河,青絲垂落,神色間帶著幾分無奈與打趣,輕搖螓首道:“你呀,也不顧旁人急煞,獨自在此享清福咯。”
海風在耳畔呼嘯,帶著大海的鹹澀與不羈,盤銳本自在垂釣的愜意神色,因鳳舞這一番突如其來且夾槍帶棒的指責,瞬間凝住,他眉頭輕皺,手中釣竿也下意識握緊,似想抓住那被攪亂的安寧。
緩了緩神,盤銳無奈地歎了口氣,將釣竿輕輕擱在一旁沙灘上,起身直麵鳳舞,眼眸中透著誠懇與急切,解釋道:“鳳舞,你莫要衝動,聽我把話說完呐。你也知曉,如今這天地格局變幻莫測,女媧師姐因摶土造人,得了無量功德,一舉成聖,此乃震動三界之事。”
他說著,抬手指向人族聚居方向,那裡炊煙嫋嫋,人影綽綽,雖透著新生的弱小與懵懂,卻也滿是蓬勃朝氣。“師姐造人後,人族初立,尚如繈褓嬰孩,羸弱不堪,莫說抵禦外敵,便是尋常風雨、疫病,都能讓他們遭受重創。老師鴻鈞心懷蒼生,念及人族於天地的意義,囑托於我;師姐亦對親手所造人族滿懷慈愛,殷切相托,我怎能推脫?這才滯留此地,擔起照料之責,隻為護人族順遂成長,尋得生機呀。”
鳳舞卻似被妒火蒙了心智,根本不聽這解釋,她柳眉倒豎,腮幫因憤怒而微微鼓起,恰似一隻被觸了逆鱗的火鳳,豔麗的麵龐漲得通紅,那身火紅霓裳也似被怒火點燃,烈烈舞動更添幾分淩厲。“哼,說得倒好聽!家裡我與羲和、常曦姐妹二人還在盼著你,牽掛著你,你可曾多顧念半分?如今又冒出個女媧娘娘,你敢說隻是奉命行事,毫無他念?”
她上前一步,逼視著盤銳,眼裡淚光隱現,聲音已然哽咽卻依舊強硬:“莫不是瞧著女媧娘娘成了天底下第二個聖人,你便動了攀附心思,想著抱緊大腿,好謀什麼前程,把我們都拋之腦後?你當我是那等癡傻好糊弄的,任由你這般肆意作為?”言罷,身形氣得微微顫抖,雙手緊握成拳,那淚珠終是奪眶而出,在日光下閃爍著委屈與不甘的光。
羲和與常曦見狀,趕忙上前,羲和輕拉鳳舞手臂,柔聲勸道:“鳳舞妹妹,先彆氣壞了身子,且聽盤銳把話說清,莫要急著下定論。”常曦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許是有誤會,咱們冷靜些。”可鳳舞仍胸脯起伏,胸脯劇烈起伏,死死盯著盤銳,等他再給個能信服的說法。
海風依舊悠悠地吹,帶著大海的鹹與濕,輕撫著海岸邊幾人的衣角發梢,可氣氛卻凝重又透著幾分莫名的尷尬與羞澀。羲和身姿輕盈,一襲月白長袍隨風輕舞,她蓮步輕移至盤銳身前,神色溫婉中帶著幾分懇切,輕言勸道:“盤銳道友,您且消消鳳舞姐姐的氣吧,她素日裡雖看著性子烈,可心底是極重情義、善良不過的人,此番怕是心急誤會了您,您耐著性子,好好同她講講清楚呐。”
常曦站在一旁,靈動雙眸滴溜溜一轉,瞅著鳳舞正餘怒未消、氣鼓鼓盯著盤銳的當口,忙不迭暗中施展傳音之術,俏皮地朝著盤銳擠眉弄眼,那模樣像極了藏著小秘密的孩童,傳音入密道:“盤銳道友,您可不知呀,這些時日,我與羲和姐姐在鳳舞姐姐跟前,沒少表露傾心於您之意,起初鳳舞姐姐還氣我們不知羞、亂牽紅線,可時日一長,見我們姐妹倆滿心滿眼盼著您,那望穿秋水的可憐模樣,終是心軟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