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女媧宮那一場意義非凡的聽道之旅落下帷幕,悠悠時光,竟已悄然流逝千年。這千年歲月,於凡人而言,是數十代的生死輪回、王朝更迭;於世間靈秀山川而言,是歲歲榮枯、滄海桑田的漫長變遷。可對於三清——那道法高深、根腳超凡的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以及西方的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來說,卻似白駒過隙,又仿若煎熬漫長。
自女媧宮中親聞大道妙音,那玄之又玄、蘊含天地至理的法音仿若一道靈光,直直透入他們心間,將成聖的機緣若隱若現地展露一角。從那刻起,成聖之念,恰似春日原野上的野草,瘋狂滋長,在他們心間盤繞紮根。
元始天尊獨坐於昆侖山玉虛宮的靜室之中,周身仙氣氤氳,可他劍眉微皺,眸光深邃,反複推演著在女媧宮所得的那絲絲縷縷道法精要,試圖從所聽之道中,尋出那能一步登天、超凡入聖的不二法門,玉虛宮內的靈鶴仙童們皆屏息靜氣,生怕驚擾了師尊的沉思。
靈寶天尊身處上清境,法寶琳琅羅列四周,他手持玉如意,輕輕敲擊著案幾,每一下都似叩問天地,口中喃喃自語,將所聽道法與自身對乾坤造化的理解相融,斟酌著怎樣以無上妙法凝練自身聖位,周身寶光隨著思緒起伏,明暗閃爍。
道德天尊穩坐兜率宮,丹爐煙火嫋嫋,童子們安靜侍立。他看似平和淡然,可眼眸深處藏著對成聖之路的深邃洞察,以無為之道咀嚼女媧宮所悟,思忖著順應自然又超脫自然、成就聖身的玄機,那爐中丹藥,恰似他對成聖火候的把控,正於無聲處孕育變數。
而在遙遠西方,接引道人立身八寶功德池畔,麵龐滿是莊嚴,又透著幾分急切,池中的金蓮微微顫動,似在與他一同感應成聖契機,他雙手合十,念誦佛號,借西方教獨特的慈悲宏願之力,在那聽道所得的根基上,苦尋立地成聖、弘揚大法的前路。
準提道人則行於靈山各處,手中七寶妙樹閃爍華光,他以靈覺遍探天地萬象,將女媧宮聽聞與西方靈韻結合,時而皺眉凝思,時而麵露恍然,一心要在這複雜莫測的天地規則與佛道機緣裡,梳理出專屬自身、直達聖境的經緯脈絡,每一步落下,都似在書寫一部成聖的傳奇開篇。
這一日,太清老子靜坐在兜率宮中,丹爐煙火嫋嫋,童子們輕手輕腳往來添柴、搗藥,可老子的心卻靜不下來。往昔歲月,他於道法研修上順遂自如,憑無上智慧悟透諸多天地至理,可這成聖之機緣,仿若一團迷霧,任他如何以玄通妙思去拆解、推演,依舊不得要領。
苦思多日,終是按捺不住,老子決意前往女媧娘娘的居所拜訪。身形一動,出了兜率宮,腳下祥雲自生,須臾間便至女媧宮前。那女媧宮宛如仙闕,粉壁朱簷隱在雲霞深處,四周靈花仙草馥鬱生香,彩蝶翩躚飛舞,恰似夢幻仙境,卻也難平老子心中求道的急切。
通傳之後,女媧娘娘親迎出來,她身姿婀娜、麵容溫婉,周身散發著母性的慈愛與神聖氣息。步入宮中,分賓主落座,老子也不寒暄,直言來意,聲若洪鐘問道:“娘娘,吾困於成聖之境久矣,特來向您請教,望能指點迷津。”
女媧娘娘微微頷首,輕抬玉手理了理雲鬢,神色間透著回憶往昔的感慨,緩聲道:“道兄啊,實不相瞞,這成聖之路,我亦走得艱辛坎坷。想當初,我雖有補天之功、造人之德,可於聖位仍遙不可及。幸得盤銳道友相助,方才有了轉機。”
老子目光炯炯,傾身細聽,不放過一字一句。女媧娘娘續道:“彼時,我滿心迷茫,不知該如何凝練那混沌中一絲聖機。盤銳道友遊曆到來,在那洪荒歲月,混沌初開的餘韻尚在天地間繚繞,我,女媧,於悠悠時光中懵懂探尋自身之道。彼時,盤銳道友宛如一道祥瑞之光,來到東海處。
盤銳道友有著洞察世間一切造化根由。他細細打量著我,目光仿若能穿透表象,直抵靈魂深處,才說到:“女媧道友,你之根腳,自帶造化靈蘊,所行之路,當是開辟鴻蒙、創造萬象之徑。”言罷,袖袍一揮,一抹奇異光芒閃過,一盒混沌息壤現於眼前。
那混沌息壤靜靜躺在盒中,看似尋常,卻隱隱透著混沌初開時那股子質樸且磅礴的生機,似沉睡的靈物,亟待喚醒。盤銳道友神色鄭重,遞與我時叮囑道:“此乃混沌孕育的造化神泥,內蘊無儘生命精元,你以無上靈力孕養、捏塑,可賦予其靈智,開啟生靈新篇。”
我接過混沌息壤後,心懷敬畏與期待,尋一靜謐靈秀之地,閉目凝神,調動周身靈力注入泥中。指尖輕撚,泥偶漸成,初時模樣質樸,隨著靈力潤澤、靈智萌動,五官漸次清晰,眉眼間竟透出懵懂純淨之態。當第一聲微弱“咿呀”自泥偶口中傳出,仿若一道驚雷,劈開死寂洪荒,人族,自此誕生。
這般順應天道好生之德,以蒼生存續為念的漫漫曆程,引得天地共鳴。蒼穹之上,祥瑞紫氣氤氳彙聚,如天河倒灌,灌入我身,道韻絲絲縷縷纏繞,仿若靈繭將我包裹,曆經淬煉,終是一朝功成,聖果凝就,立身於天地聖位,護佑洪荒萬千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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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聽得入神,手指下意識輕撚胡須,心中暗自琢磨,這女媧娘娘所言,結合自身所悟之道、所修之功,似一道光照進迷霧,諸多頭緒開始在心田纏繞、勾連,當下起身,長揖謝道:“多謝娘娘不吝賜教,老子回去定當細細思量。”言罷,辭了女媧宮,乘雲而歸,一路之上,腦中心念飛轉,已然沉浸在對成聖之法的深度剖析中了。
女媧娘娘之言,恰似一道劃破混沌的靈光,直直透入太清老子心間。此前,那成聖之途仿若被濃霧重重遮掩,雖殫精竭慮探尋,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如今,聽聞盤銳道友竟能為女媧娘娘撥開迷霧、指明方向,老子心底燃起灼灼希望之火。
當下,老子再不多留,辭了女媧娘娘,步出宮殿。周身清氣湧動,腳下祥雲瞬間湧起,色澤仿若太上玉清之氣,純粹而厚重,托著老子身形,風馳電掣般沒入雲霄。一路之上,山川大地如畫卷鋪陳腳下,江河似絲帶蜿蜒縱橫,可老子無心賞景,滿心都是對盤銳師弟的揣度與求道的急切。
那盤銳師弟,此前隻聞其零星傳聞,如今才知曉竟是這般深藏不露、能助人成就聖位的奇人高士,老子對即將到來的會麵,既滿懷期待,又有幾分忐忑。他思忖著該如何問詢,方能將心中積攢千年對成聖的疑惑一一解開。手中拂塵輕擺,似在梳理雜亂思緒,每一下拂動,都伴隨著靈力微顫,仿佛也在呼應主人求道的執念。
祥光飛掠,不知跨越多少仙山靈川,終至一處東海的人族聚集地。老子抬眸,見山穀深處有一茅屋,炊煙嫋嫋,透著煙火凡氣,卻又在周圍靈韻環繞下,顯得超凡脫俗。
老子整了整道袍,神色莊重,緩步行至茅屋前,輕叩柴扉,朗聲道:“盤銳師弟,太清老子求見,望能賜教一二,解吾成聖之惑。”聲音平和沉穩,卻在這靜謐之地悠悠傳開,引得四周靈氣震蕩,似在為這場求道之會拉開序幕。
正待太清老子欲近茅屋之時,那扇略顯斑駁的柴扉“吱呀”一聲輕響,盤銳施施然從中步出。他一襲素袍,未著華飾,衣袂隨風輕拂,質樸間透著灑脫隨性,周身靈韻仿若無形絲線,於周身繚繞,絲絲縷縷,透著源自太古、曆經歲月沉澱的醇厚氣息。麵龐清臒,雙目狹長而有神,恰似藏納星河,望之便知是洞明世事、深諳道法的隱世高士。
見得太清老子,盤銳麵上綻出一抹和煦笑意,拱手行禮,聲若洪鐘卻不失親昵道:“見過太清師兄,今日祥光突至,我便料想定是有貴客臨門,不想竟是師兄親臨,隻是不知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啊?”言罷,抬眸直視老子,目光誠摯坦蕩,滿是問詢之意,周身靈韻似也因這言語,微微震蕩,仿若在呼應這場不期而遇的會麵。
茅屋內,布置簡潔卻不失雅致。一方粗糙木桌,擺著古樸茶具,茶香嫋嫋,與屋內彌漫的淡淡藥草味相融,透著質樸的生活氣息。四周牆壁掛著幾幅山川百草圖,筆觸雖簡,卻勾勒出天地靈韻。
太清老子與盤銳分賓主落座,老子輕捋胡須,神色誠懇又急切,率先開口:“盤銳道友,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吾困於成聖之境已久,恰似迷霧遮目,不得要領。此前聞女媧娘娘承蒙道友點撥,方證聖果,特來求道,望道友不吝賜教。”
盤銳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茶霧氤氳間,目光透著深邃智慧,緩聲道:“師兄過譽。成聖之路,玄之又玄,卻也不離根本。觀師兄之道,玄門正宗,底蘊深厚,所缺不過機緣與徹悟。”說著,他起身踱步至窗邊,推開窗扉,清風拂入,攜著屋外人族煙火氣息。
“師兄之法,重清修、悟自然,然天地之道,有陰陽,有造化。正如吾助女媧道友,其以創造、悲憫入道,聚焦人族繁衍興盛,順應蒼生大勢,積無量功德,方引得天地認可。”盤銳轉身,目光灼灼看向老子。
老子若有所思,微微點頭,手中拂塵輕擺,道:“依師弟之言,吾亦當尋這般契合自身的入世機緣,凝聚功德之力?隻是這具體行止,還望道友詳解。”
盤銳回座,手指輕叩桌麵,發出篤篤聲響,似敲在老子心間的鼓點。“師兄可著眼當下,人族初興,懵懂求知,若能傳下修身、處世、問道之法,助其明心見性、抵禦災厄,於這施惠之中,感悟天地規則變化,道心自會澄澈,聖位水到渠成。莫將成聖隻作玄虛化境,人間百態,皆含至理。”
老子聽得入神,眼眸漸亮,恰似混沌破開、曙光初現,起身長揖:“道友此番話,真如醍醐灌頂,吾已明晰方向,多謝多謝!”屋內茶香依舊,可道法玄機已悄然流轉,為老子的求聖征途點亮明燈。
太清老子聞聽盤銳一席話,仿若混沌初開、天光乍泄,心間長久蒙昧不明的濃霧瞬間消散,恰似被神來之筆勾勒點化,對自身之道的領悟刹那間融會貫通,直達通明之境。當下,周身清氣鼓蕩,衣袂烈烈作響,目中精芒爆射,洪聲言道:“吾道成已!”那聲音攜著磅礴靈力,如洪鐘鳴響傳遍山穀,引得周遭靈氣仿若癲狂,風雲翻湧彙聚,似在恭賀這等超凡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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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聚集地旁那靜謐小山,平日裡隻是飛鳥棲息、野果累累之所,山徑幽僻,草木蔥蘢,野花星星點點綻於草叢,馥鬱芬芳隨風飄散。太清老子選定山腰一處平坦之地,此處背倚山岩,恰似天然屏障,能擋風雨侵襲;前臨緩坡,視野開闊,可賞朝暉夕霞,觀雲卷雲舒。
老子袖袍一揮,清風攜著土石自行壘砌,須臾間,堅實屋基築就,平整方正,透著古樸厚重之感。再一揮袖,周遭翠竹似受感召,根根拔地而起,在空中自動拆分、編織,化作細密竹篾,有序排列、交疊,於屋基之上搭建起屋架,其銜接處嚴絲合縫,不見半分粗疏。隨後,枯黃茅草自遠處飄然而至,層層鋪就屋頂,厚實綿軟,仿若給茅屋戴上一頂溫暖絨帽,每一根茅草都在靈力潤澤下,閃爍著微光,堅韌且防雨。
屋內陳設極簡,卻處處透著道蘊。一方石桌居中而立,紋路天然,恰似山川脈絡,其上擺著一套粗陶茶具,壺嘴短拙,杯身質樸,皆是以山土燒製,雖不精巧,卻滿含大地厚重氣息。角落鋪著蒲團,編織緊實,色澤素雅,供老子靜修冥思。牆壁之上,掛著老子親繪的太極圖,寥寥數筆,黑墨白宣,卻勾勒出陰陽輪轉、乾坤變幻之妙,靈力於其間緩緩流動,引得室內靈氣自成循環,靜謐祥和。
茅屋建成,老子負手立於門前,抬眸望向遠方人族聚居處,煙火嫋嫋升騰,心中念及人族未來傳承與自身守護之責,神色平和,眸光堅定,恰似這方小天地的守護神,於山水間靜守道心,以待來日宏道之舉。
太清老子心潮澎湃,自那小茅屋明悟自身之道後,便深感諸多事宜需與人分享、謀劃,當下辭彆盤銳。祥光托舉其身,轉瞬即朝著媧皇宮疾馳而去,一路上,風在耳畔呼嘯,雲在身旁翻湧,可老子滿心皆是即將麵見女媧娘娘的所思所想。
待臨近媧皇宮,隻見那宮殿朱紅大門處,女媧娘娘身姿綽約、儀態萬方,周身祥瑞之氣仿若實質化的綺羅彩帶,輕輕飄舞。她似早有所感,抬眸望向空中,恰與趕來的太清老子目光交彙。
太清老子按下雲頭,穩步上前,拱手行禮,還未及開口,女媧娘娘朱唇輕啟,聲如珠落玉盤,清脆悅耳又滿含篤定:“太清師兄,你來此處,不必多言,你的來意吾已經清楚。”說罷,她美目流轉,目光在老子麵上稍作停留,繼而神色鄭重起來,“隻是若要如願推進,隻需要三清師兄們答應我一個條件,自無不可。”言下之意,雖未挑明那條件究竟為何,可其中蘊含的慎重與不容小覷,已在空氣中悄然彌漫開來,引得周遭靈力似都微微震蕩,等待著太清老子的回應。
太清老子到,吾等三清就答應了女媧道友的條件了,女媧娘娘道你們三清隻要答應我欠我一個人情便可,太清老子聞女媧娘娘之言,微微一怔,旋即神色釋然,麵上笑意浮現,長須隨之一顫,拱手誠摯而言:“女媧道友,你既有此說,吾等三清自當應下。”言罷,周身清氣湧動,似在見證這約定的達成,衣袂輕拂,更添幾分莊重肅穆。
女媧娘娘見太清老子應得爽快,嘴角亦勾起一抹淺笑,那笑意仿若春日暖陽,融了幾分疏離,添了些許親近,美目顧盼間滿是聰慧靈動,緩聲道:“太清師兄果決,實不相瞞,此番求這人情,亦是為護這洪荒天地與新生人族的長久安穩。”
語落,她款步向前,玉手輕抬,遙指人族聚居之地方向,“自人族現世,如星火燎原,蓬勃而起,可前路漫漫,艱難險阻猶存,天災人禍、妖邪覬覦,皆像懸頂之劍。我雖有補天之功、造人之德,護佑之能終有局限,三清師兄們道統超凡、法力深厚,若遇人族危困,借這人情相求,望能援手施援,助其存續興盛。”
太清老子順著女媧所指望去,目光深遠,似穿透山川大地,瞧見人族於風雨中求存、於磨難裡奮進之景,頷首正色道:“女媧道友放心,人族既為天地靈秀所聚,又是你心血所化,吾等三清,向來秉持順應天道、護佑蒼生之念,這人情所涉,關乎人族福祉,責無旁貸。”
女媧娘娘麵露欣慰,周身祥瑞之光愈發濃鬱,仿若繁花綻於周身,芬芳滿溢,“如此,便有勞三清師兄了。往後歲月,望攜手共進,同守這方天地,庇佑人族昌隆,讓洪荒煥生機,讓文明綻華彩。”太清老子亦微笑應和,二人於媧皇宮前,這番約定,恰似一顆希望種子,埋入洪荒厚土,靜待護佑人族、造化天地的繁茂未來。
女媧娘娘聽得太清老子爽利應承,麵上笑意盈盈,恰似春日湖麵泛起的漣漪,柔美且滿含欣慰,輕啟朱唇,脆聲言一個“善”字。那簡簡單單一個字,卻仿若蘊含無儘深意,於空中悠悠回蕩,引得周遭靈氣輕顫共鳴,似是認可這約定達成,也似在期許往後的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