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重商,當以利導之"
"南疆畏威,須恩威並施"
"東瀛尚武,宜以武製武"
墨跡未乾時,窗外已現曙光,又該啟程奔赴下一個需要撫慰的疆土了。
得聖帝的楠木棺槨在十二匹駿馬牽引下緩緩駛離鹿兒島港時,海麵上漂浮的銀化殘骸仍在反射詭異光芒。甄霄弦親自在棺槨上烙下九重封印,每一道符咒都閃爍著淨火。
"這具屍身運到汴京時,怕是要驚動欽天監的老家夥們。"我撫過棺槨上漸漸隱去的血紋,那是寶徵臨死前種下的詛咒。
港口的另一端,叢倩倩正指揮教徒將大貓熊抱上商船。那黑白相間的靈獸啃著嫩竹,憨態可掬的模樣引得東瀛孩童歡呼雀躍。她手中聖焰教的旌旗獵獵作響,旗麵上繡著的卻不是火焰,而是各島特產——琉球的珍珠、交趾的稻穗、東瀛的櫻花。
"教主此番北上,是要把高句麗的參茸也繡上去?"我打趣道。
她莞爾一笑,袖中滑出個精巧的羅盤:"先去新羅度化幾個鬨事的山神,順便..."指針突然指向西北,"看看東胡為何要攔我們的路。"
戰蒼狼的玄甲軍已在鴨綠江畔列陣三月。昨日哨騎來報,北狄可汗竟派使者給東胡王送來九隻海東青——這是草原上最淩厲的戰前信號。
"辛帥的棋局越來越有意思了。"我展開最新的軍報,聶歸塵的先鋒已逼近西夏都城,而巫瑤迦的輕騎兵昨夜焚毀了北狄三處糧倉。
海浪輕搖間,龍駒的嘶鳴與聖教誦經聲交織成奇特的安魂曲。得聖帝若泉下有知,當見他畢生妄圖分裂的疆土,正在他棺槨行過的路上漸成一體。
辛帥的玄色大纛插上邏些城頭時,布達拉宮的金頂正在晨光中淌血。那些號稱刀槍不入的吐蕃重甲僧兵,此刻跪在冰河裡清洗戰場的血汙——他們鑲嵌密宗符文的鎧甲,被辛帥特製的破甲箭射成了篩子。
"第七個歸附的部落。"參軍數著新呈上的降表,突然壓低聲音:"帥爺,大相說他們的聖女想見您..."
辛棄疾正在擦拭劍穗上的血痂,聞言冷笑:"告訴那些喇嘛,本帥隻收三種東西——"劍尖依次點過降書、戶籍冊和鹽鐵契,"投降書、戶口簿、茶馬契!"
賀蘭山口的朔風卷著血砂,聶歸塵的輕騎兵像群饑餓的狼徘徊在瀚海邊緣。昨夜奇襲興慶府的戰鬥裡,他特意留了個活口回去報信。
"告訴你們國主,"這個素來沉默的將領難得說了長句,"要麼開城獻降,要麼等我用西夏皇宮的金磚,給將士們砌慶功酒壇!"
探馬帶回的消息令人玩味:西夏王連夜打包了三十車典籍,卻把最精銳的鐵鷂子軍留在了斷後位置——顯然存著東山再起的心思。
我收到戰報時,正看著海圖盤算東胡戰事。辛帥的西南軍報與聶歸塵的西北戰報並排攤開,墨跡未乾的軍報上還沾著塞外的黃沙。
"西夏人學聰明了。"甄霄弦突然伸手點向賀蘭山某處,"他們在這藏了支奇兵。"
我順著她裹著鐵甲的指尖看去,果然發現幾處不自然的屯糧記錄。正要傳令提醒聶歸塵,窗外突然飛來一隻信鴿——腳環上係著的,正是西夏皇室獨有的青玉髓!
子時的鴨綠江畔,運送棺槨的隊伍突然被濃霧籠罩。十二名抬棺力士同時悶哼倒地,他們的影子竟被某種秘術釘在了青石板上。為首的宋軍校尉剛拔出佩刀,就看見自己的刀身映出東胡薩滿獨有的狼頭刺青——可四周分明空無一人!
"是影傀儡術!"隨行的龍虎山道士甩出符咒,火光中顯出三個正在結印的東胡修士,"快護住..."話音未落,棺槨上的九重封印突然迸裂三道,滲出的黑血瞬間腐蝕了三個高句麗邊卒。
巫瑤迦接到密信時,正在北狄邊境玩一場貓鼠遊戲。她故意放走的北狄探子懷裡,揣著份塗改過的布防圖——上麵標注的"薄弱環節",實則是戰蒼狼布下的鐵騎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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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胡王倒是打得好算盤。"她指尖燃起幽藍火焰將信箋焚毀,灰燼竟自動聚成高句麗地形圖,"傳令給戰蒼狼,明日日出時分在鷹嘴崖演場戲。"
翌日清晨,東胡哨兵驚恐地看見:宋軍重騎兵在邊境線上來回奔馳,揚起的塵煙中隱約有巨獸輪廓——那是巫瑤迦用幻術投射的攻城獸虛影。
東胡王庭的爭論持續到三更天。大祭司握著從棺槨偷來的詛咒黑血,堅持認為這是削弱宋軍的聖物;老將軍卻指著邊境急報上"巨獸"二字渾身發抖。
"報——!"傳令兵跌進大殿,"宋軍使者說...若午時前不給答複,就當我們選擇...開戰。"
王帳突然死寂。所有人都看向那個被呈上的漆盤——裡麵盛著宋帝親筆寫的"借道"文書,和一把出鞘的陌刀。
五牙戰艦的青銅撞角劈開渤海晨霧時,桅杆上的望卒突然吹響海螺號。我放下千裡鏡,看見高句麗沿岸的烽燧台接連燃起狼煙——他們終究還是發現了這支繞過關隘的奇兵。
"登陸艦準備!"我抬手斬斷迎麵而來的海風,身後立刻響起連環機括聲。三百艘艨艟同時放下踏板,披甲士如潮水般湧向灘頭。最前排的盾牌上,全都用朱砂畫著猙獰的狴犴紋,在朝陽下仿佛要活過來噬人。
"報——東胡邊軍正在拆除浮橋!"斥候的聲音淹沒在戰鼓聲中。
我拔劍指向對岸尚在集結的高句麗軍隊:"神機營壓製箭樓,鐵浮屠正麵破陣,龍驤衛兩翼包抄!"命令剛落,戰艦上的霹靂炮已發出震天怒吼,碎石與火油將敵軍前沿陣地化作火海。
高句麗王的求和使者幾乎是爬著來到艦下。這個頭戴烏紗的官員抬頭時,正看見我軍士卒將東胡修士的屍體拋入海中——那些屍體手腕上還戴著嫁禍用的高句麗軍牌。
我按劍走到船首像頂端,讓聲音順著海風傳遍戰場:"山河分裂數百年,今時今日正該歸於一統了。"使者聞言麵如土色,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當年漢武帝設樂浪郡時,用的正是這個典故。
戰鼓聲忽然變成渾厚的鐘鳴,那是後方運來的禮器在奏響。士卒們齊聲呐喊的聲浪中,一麵繡著"複我漢疆"的大纛緩緩升起,與朝陽同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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