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龍雲海界,邊緣裂隙。
原本平靜的雲海在此處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混沌的能量亂流中,一道細微卻穩定的翡翠色光門若隱若現,散發出與龍界磅礴生機截然不同的、清冷純粹的仙靈氣息,正是“玉清天”碎片的入口。
敖洸長老龍目微眯,感知片刻:“入口穩定,但其內法則殘破,時空恐有錯亂,小心。”他周身龍氣升騰,化作一道金色屏障將廖天瀾和千夜護在其中。
廖天瀾點頭,經過龍族資源的療養和先前煉製抑製器的感悟,他狀態已恢複至巔峰,甚至對天道規則的感知更加敏銳。千夜緊握虛空梭刃,空間之力蓄勢待發,以防不測。
三人化作流光,投入那翡翠光門之中。
穿越光門的瞬間,並無強烈的空間撕扯感,反而像沉入一片清涼的湖水。眼前景象驟然變幻,不再是雲海仙山,而是一片無垠的、破碎的仙境。
天空是支離破碎的琉璃色,巨大的宮殿殘骸和斷裂的山脈懸浮在虛無之中,緩慢飄蕩。精純卻無主的玉清仙氣四處流淌,滋養著一些發光的奇異植物,但也蘊含著混亂的時空碎片和隱藏的空間裂縫。一種繁華落儘、永恒寂寥的悲傷氣息彌漫在整個空間。
“這裡就是玉清天碎片…”廖天瀾神念掃出,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危險的空間褶皺。他的元嬰推演係統自動開始記錄和分析此地的法則結構,與當前仙界的法則進行比對。
“搜尋有價值的遺跡,尤其是藏書閣、祭壇或者封印之地。”敖洸長老吩咐道,他的龍族神念覆蓋範圍極廣,迅速鎖定了幾處可能保存完好的建築群。
三人朝著最大的一處懸浮宮殿群掠去。
宮殿大多殘破,被巨大的晶體藤蔓纏繞。在一處半塌的偏殿內,他們找到了不少散落的玉簡,其中記載的多是些古老的煉丹、養氣、音律之法,頗為玄妙,但與當前仙界的主流殺伐之術大相徑庭,更注重心性與自然的調和。
“看來古籍記載不虛,遠古玉清一脈確實與世無爭。”敖洸長老歎道,“可惜,擋了彆人的路。”
繼續深入,在一座保存相對完好的白色祭壇上,他們有了重大發現。祭壇中央,供奉著一麵布滿裂痕的青銅古鏡,鏡麵模糊不清,卻隱隱有畫麵流轉。
“這是…‘溯光鏡’的殘件?”敖洸長老有些驚訝,“據說能窺視時光碎片,追溯過往。可惜損毀太嚴重了。”
廖天瀾心中一動,走上前,嘗試將一絲仙元經過龍族秘法洗練,已不帶當前仙界的冰冷氣息)注入其中。同時,他識海中的天道碎片微微發光,試圖修複和激活這古老法器。
嗡…
鏡麵一陣波動,模糊的畫麵逐漸清晰起來!
畫麵中顯示的,並非玉清天的過往,而是一片冰冷的、純白的巨大宮殿群——正是廖天瀾之前驚鴻一瞥看到的、囚禁辛棄疾的地方!
鏡頭仿佛穿透層層屏障,鎖定在一間空曠的大殿內。辛棄疾盤膝而坐,周身被無數純白色的法則鎖鏈纏繞,但他脊梁挺得筆直,雙目緊閉,眉頭緊鎖,似乎在以自身強大的意誌和山河力的聯係,頑強地抵抗著某種同化與侵蝕。他的氣息比飛升時更加浩瀚,卻帶著一種被強行束縛、不得自由的壓抑感。
“帝師!”廖天瀾心頭一緊。
就在這時,鏡中畫麵一側,出現兩名身著當前仙界官袍的身影,正在低聲交談,聲音通過古鏡斷斷續續傳出:
“…辛棄疾…頑抗…意誌驚人…山河力根基…剝離困難…”“…‘白帝淨世計劃’不容有失…陛下已下令加速…若不能同化…便徹底煉化成‘鎮界傀儡’…”“…人間界那些螻蟻…鬨得歡…正好…待魔域鬼域耗儘他們力量…便可直接收割…九鼎山河力…”“…可惜了這玉清天遺寶…當年若非他們頑固不化…不肯交出‘萬物生化爐’和‘飛升池’的控製權…何至於…”
話音至此,溯光鏡似乎耗儘了最後力量,鏡麵猛地一暗,所有畫麵消失,裂痕似乎又加深了幾分。
但獲取的信息,已足夠震撼!
“白帝淨世計劃”?收割人間?煉化帝師?!玉清天的毀滅,竟是因為不肯交出“萬物生化爐”和“飛升池”的控製權?這兩樣東西,似乎是仙界非常關鍵的核心!
“萬物生化爐…飛升池…”敖洸長老麵色凝重,“傳說中,仙界能批量‘製造’仙人和轉化下界飛升者的核心樞紐?原來如此…所謂的飛升,果然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掠奪和轉化騙局!玉清天當年是想阻止這一切?”
“必須儘快救出帝師!”廖天瀾握緊拳頭,眼中寒光閃爍。帝師還在抵抗,但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