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竹軒內,陳毅剛剛結束了一輪對混沌真元的精煉,緩緩吐出一口帶著淡淡灰蒙氣息的濁氣。他那一身普通的青色弟子服,因為連日的苦修,沾染了幾分塵埃,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卻愈發顯得明亮有神,仿佛蘊藏著無儘的智慧與力量。
煉氣八層的修為,已經徹底穩固。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混沌真元,比之前更加凝練雄渾,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強大氣息。這種力量充盈的感覺,讓他對一個月後的生死之戰,充滿了絕對的信心。
楚不凡?一個煉氣九層巔峰的跳梁小醜罷了。
在他看來,不過是送上門來的經驗寶寶和……移動寶庫。
就在他盤算著要不要再服用那枚壓箱底的培元丹,一鼓作氣衝上煉氣九層,給那個楚不凡一個更大的“驚喜”時。
咚咚咚!
一陣急促而沉重的敲門聲,突然從院外傳來,打破了聽竹軒的寧靜。
陳毅眉頭微蹙,神識掃過,發現院外站著的,竟然是幾名身著宗主親衛服飾,氣息彪悍的修士。
“宗主召見?”陳毅眼神微微一凝,心中了然。
看來,自己前幾日搞出的那些動靜,以及與楚不凡的生死之約,終究還是驚動了這位流雲宗的一把手。
也好,他倒要看看,這位雲宗主,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陳毅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袍,神色平靜地打開了洞府的禁製,走了出去。
“陳師兄,宗主有請。”為首的一名親衛修士,看到陳毅出來,立刻躬身行禮,語氣恭敬地說道。
他們雖然是宗主親衛,平日裡眼高於頂,但麵對陳毅這位最近在宗門內聲名鵲起,甚至連核心弟子楚不凡都敢硬剛的妖孽人物,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有勞師第帶路。”陳毅點了點頭,神色淡然。
在幾名親衛的引領下,陳毅不緊不慢地向著天柱峰頂的宗主大殿走去。
一路上,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周圍投來的各種目光,比之前更加複雜和……敬畏。
顯然,他與楚不凡生死約戰的消息,以及他修為再次暴漲的傳聞,已經在宗門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宗主大殿,位於天柱峰之巔,是一座氣勢恢宏,莊嚴肅穆的巨大宮殿。
殿堂由萬年玄玉石砌成,雕梁畫棟,仙氣繚繞,殿門前,兩尊栩栩如生的金龍雕像,盤踞而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龍威。
這裡,是流雲宗權力中樞的象征。
當陳毅踏入宗主大殿的刹那,便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從四麵八方籠罩而來。
大殿之內,空曠而威嚴。
高坐於九龍寶座之上的,正是流雲宗宗主雲中嶽。
他今日換上了一身象征著宗主身份的紫金龍紋法袍,頭戴嵌寶紫金冠,麵容雖然依舊儒雅,但眼神卻比之前在廣場上時,多了幾分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度。
在他下首兩側,則分彆坐著幾位氣息深不可測,顯然是宗門內地位尊崇的太上長老。
其中,便有那日在水鏡前關注過陳毅的玄機子和烈陽子。
整個大殿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和……壓抑。
“弟子陳毅,見過宗主,見過各位太上長老。”陳毅不卑不亢地拱手行了一禮,神色平靜,沒有絲毫的緊張和不安。
他雖然隻是煉氣期,但麵對這些金丹期,甚至可能是元嬰期的老怪物,依舊能保持從容淡定,這份心性,便足以讓在場眾人刮目相看。
“陳毅,你可知罪?!”
不等雲中嶽開口,脾氣火爆的烈陽子太上長老,便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厲聲喝道,聲如洪鐘,震得整個大殿都嗡嗡作響!
他那雙虎目圓瞪,死死地盯著陳毅,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哦?弟子不知,所犯何罪?還請太上長老明示。”陳毅挑了挑眉,語氣依舊平淡,仿佛對方的怒火,對他而言不過是清風拂麵。
他這副油鹽不進,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更是讓烈陽子火冒三丈!
“你……!”烈陽子氣得吹胡子瞪眼,正要發作,卻被身旁的玄機子太上長老伸手攔住了。
“烈陽師弟,稍安勿躁。”玄機子太上長老擺了擺手,然後目光溫和地看向陳毅,緩緩開口道:“陳毅,你可知,你與核心弟子楚不凡,立下生死台之約一事?”
“弟子知曉。”陳毅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楚不凡乃是煉氣九層巔峰修為,距離築基期僅有一步之遙?而你,雖然天賦異稟,但也僅僅是煉氣期。此戰,你勝算幾何?”玄機子太上長老繼續問道,語氣雖然溫和,但其中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壓力。
“回太上長老,勝算幾何,弟子不敢妄言。”陳毅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滿了自信,“不過,弟子以為,真正的強者,從不畏懼挑戰。楚不凡雖然修為比我高,但在我看來,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罷了。”
“一個月後,生死台上,弟子必取其狗命!”
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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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狂了!
陳毅這話一出,整個大殿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他這番狂妄至極的言論給震驚了!
說楚不凡是土雞瓦狗?還要取其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