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逵等莽漢帶領陷陣營軍士已將矛頭指向自家,方百花和方金枝心中不悅,便向王輪撒嬌賣乖起來。
隻聞方百花柔聲說道:“李逵頭領確是在責罵我兄長方臘。
但他那些不堪入耳的話,有些竟也涉及到了我。”
“我如今雖為侍女,可主上難道不該為我主持公道?”
方金枝亦屈膝行禮,略帶不滿道:
“主上知道,我是聖公方臘之女。
李逵頭領卻命人辱及我們全家女性,豈非也將我牽連其中?
我已是主上的侍女,李逵如此無禮斥罵,也令主上顏麵受損。
主上難道真的不管此事?”
王輪聽罷兩人相繼訴苦,不禁笑道:
“你們既然成了我的侍女,便是我的人。
李逵兄弟即便再魯莽,也不會故意羞辱你們。
然而,他辱罵聖公方臘,自然也連累了你們。
這確實是個麻煩。
依我看,不如暫且安心,等李逵歸來,我讓他向你們賠罪如何?”
“哼!賠罪之事罷了!”
方百花輕哼一聲,“李逵頭領是主上的兄弟,我和金枝不過侍女而已,怎敢受這般大禮?”
“正是!”
方金枝附和道,“若主上真疼愛我們,便請下令讓李逵頭領停止辱罵。”
王輪聽後點頭微笑,隨後轉向軍師李助,問:
“軍師以為,李逵與重甲陷陣拖延的時間如何?”
李助聞言,策馬上前至鑾駕旁,捋須笑道:
“稟哥哥!赤須龍費保那邊還未傳回信號,
但李逵、項充、李袞等人已與睦州守軍對峙許久。
想來該是時候了……”
話音未落,忽然聽見睦州城門內響起三聲炮響!
隨即,城門緩緩開啟,一員大將躍馬提槍,喊殺而出!
身後更有軍卒簇擁,氣勢逼人。
那將身材魁梧,躍下馬來約八尺五六,豹頭熊頸,虎背狼腰,威風凜凜。
再觀此人麵容,生來膚如皂白,兩道黃眉斜入鬢角,一雙棒槌眼!
雙頰無肉,鼻似獅形,口闊且方,頜下一抹短鋼髯橫生。
頭戴镔鐵荷葉盔,頂門上一顆皂絨球顫動跳躍;身披龍鱗镔鐵甲,內襯皂色征袍。
戰裙兩擺烈焰紋飾飄飛,虎頭靴上雲紋環繞。
胯下一匹紅鬃烈馬,嘶鳴聲聲;手中丈八镔鐵皂纓槍,槍尖寬若鴨嘴,長逾尺半,槍杆粗如鴨卵。
僅觀其器物,便知沉重無比。
此將氣勢非凡,宛如天神降臨,仿若陸地金剛再現。
威嚴赫赫,凶相畢露。
此人非彆,乃睦州守將夏侯成手下大將。
這夏侯成性情急躁,生平好勇鬥狠。
更兼近日得知心儀已久的百花公主方百花,竟侍奉於齊天輪的鑾駕旁,恰似侍女一般。
夏侯成心中頓感痛徹心扉,如刀割針刺。
而後又見重甲陷陣營攻上城頭,殺戮眾多士卒,此恨愈深。
不久,禦林都教師賀從龍與鎮守大將伍應星登上城頭,三將聯手擊退敵軍,他方稍感慰藉。
起初,黑旋風李逵叫陣時,夏侯成並未在意。
但重甲陷陣營的軍卒極儘辱罵之能事,漸漸惹得他按捺不住。
直至方百花向鑾駕低語之時,夏侯成終於忍無可忍。
當即對賀從龍與伍應星言道:
“這些匪徒實在欺人太甚!
煩請二位將軍在此守城,容我出城斬殺數名賊寇!”
賀從龍未及開口,伍應星連忙勸止:
“切不可如此!先前夏侯將軍不在,吾等已嘗苦果。
僅那七刀鬼杜微一人,便令睦州無人敢應戰。”
祖士遠丞相震怒之際,譚高元帥舉薦了三位猛將,命他們擒拿杜微的人頭。
不曾想,剛一交鋒,林充和聞達兩位悍將趕到。
這三位首領聯手,輕而易舉地將譚元帥推薦的三員猛將活捉。
說到這裡,他指著陷陣營中的王家三兄弟說道:
“你們看,軍陣裡那幾位長相相似的,就是被譚元帥重用的猛將!他們現在明顯已投靠了齊天盟!
儘管我們多次擊退來犯的齊賊,但王輪的中軍始終未動。
明眼人都明白,城下叫陣的齊軍是在使用激將法。
我們隻需固守城池,切勿輕舉妄動,以免中了他們的圈套。”
夏侯成早已怒火滿腔,哪肯聽進這些話?
他雙眼一瞪,怒斥道:“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任由對方羞辱!若一直這樣,軍心必受影響,也辜負了聖公的信任!伍將軍被那些匪徒嚇破膽,但我夏侯成毫不畏懼!這次誰都攔不住我,我定要出城殺敵,非得斬殺幾個首領不可!”
“胡鬨!”
禦林軍都教師賀從龍厲聲喝止:
“伍將軍所言有理,敵人叫陣正是在誘我們出城!夏侯將軍若充動行事,豈不是正中敵人的圈套?依我之見,安心守住城頭即可,以免壞了聖公的大計!”
賀從龍不同於伍應星,他是南國重臣。
夏侯成雖敢頂撞伍應星,卻不敢與賀從龍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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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夏侯成沉默,賀從龍以為他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