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被她捏得癢，無奈地睜開眼，看著朱莉眼裡亮晶晶的期待，伸手在她發頂揉了把：“行，起來買熱乾麵。”
兩人麻利地換好衣服，開著朱莉的保時捷往老城區鑽。
越往裡走，街道越窄，最後在一個支著藍白鐵棚的小攤前停下。
攤主是對老夫妻，正圍著白圍裙在熱氣騰騰的鍋前忙碌，竹筐裡堆著碼得整整齊齊的堿麵，芝麻醬的香氣隔著車窗都能飄進來。
“張叔，兩碗熱乾麵，多放蘿卜丁！”朱莉推開車門就喊，熟稔得像回自己家。
張叔抬頭看到她，笑得眼角堆起褶子：“小朱來啦？今天怎麼沒騎車？”
“今天有人當司機。”朱莉回頭衝楊晨眨眨眼，後者正把車往路邊挪了挪，免得擋著行人。
這裡，也不適合開著保時捷918來，所以，今天楊晨騎著小電驢帶著朱莉來的這裡。
楊晨走過來時，張嬸已經把兩碗拌好的熱乾麵遞了過來，芝麻醬裹著麵條，撒上翠綠的蔥花和橙紅的蘿卜丁，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他接過來付了錢，聽朱莉跟老兩口嘮家常，說的都是些“最近城管查得嚴”“隔壁攤子的辣椒油換了牌子”之類的瑣碎事，卻透著股煙火氣的親切。
“嘗嘗，”朱莉把筷子塞到他手裡，“這家是江城老字號，比商場裡的好吃多了。”
楊晨挑起一筷子，麵條筋道，麻醬醇厚，果然比平時吃的爽口。
兩人就站在鐵棚下，就著路邊的小桌吃完了早餐，風裡混著早點攤的香氣和遠處菜市場的吆喝聲，比直播間裡的特效音讓人踏實。
到國際廣場時剛過八點，大廳裡已經有業主來來往往。
朱莉把包往客服台一放，拿起對講機：“各崗注意，昨晚3號樓業主反映的電梯異響，維保隊來了嗎？”
“來了來了，正在檢修。”對講機裡傳來維修工的聲音。
楊晨則徑直往秩序部走，剛進門就被副隊長攔住：“楊經理，昨晚夜班說，地下車庫b區有輛白色轎車沒按車位停，堵著消防通道了，聯係車主到現在沒接電話。”
“查車牌，聯係物業登記的業主信息，再打一遍。”楊晨拿起巡邏記錄本，“還沒人來就按規定拖走，彆影響其他業主通行。”
他剛在記錄本上簽字，就見朱莉風風火火地跑過來：“楊經理，18樓那位難纏的業主又來了，說我們保潔擦窗時把他的花盆碰倒了，非讓賠新的。”
“他那盆多肉上周就自己倒了，監控拍得清清楚楚。”楊晨放下筆，“我去處理，你忙你的。”
18樓業主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正叉著腰在客服中心門口嚷嚷，看到楊晨過來，嗓門更高了：“你們物業怎麼回事？把我花弄倒了還不承認？這盆可是進口品種，兩千塊買的！”
楊晨沒跟他吵，隻是拿出手機點開監控錄像，畫麵裡清楚地顯示著花盆是被風吹倒的，當時保潔還沒開始作業。
男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嘟囔了句“反正就是你們沒看好”，轉身溜了。
朱莉在旁邊看得直樂：“還是你有辦法，換了我又得被他繞進去。”
“對付這種人，講道理不如直接甩證據。”楊晨收起手機，“對了，等下把各樓層的滅火器檢查記錄給我，我下午抽查。”
一上午忙得腳不沾地，處理完業主投訴，又去地下車庫查看消防通道，等回到辦公室時，已經快十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