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也笑，伸手去挪碗，裙擺掃過吉他弦，發出一串清脆的音。彈幕瞬間被“真實”“好像在看朋友唱歌”刷屏，楊晨看著屏幕裡手忙腳亂的兩個女孩，忽然想起她們在出租屋飄窗上唱歌的樣子——原來有些東西，從來沒變過。
中間休息時，林希跑去拿了個紙箱，倒出一堆粉絲寄的禮物。
有個毛絨兔子玩偶，耳朵上彆著張便簽：“給小魚，練歌累了可以抱著睡。”還有本厚厚的筆記本，每頁都寫著句歌詞，最後一頁是粉絲的集體簽名：“我們陪你們把閣樓唱成星海。”
小魚翻筆記本的時候，指尖有點抖，忽然抬頭對著鏡頭說：“其實……上次拒絕公司的時候，我怕大家覺得我們沒出息。”她頓了頓，聲音輕卻穩，“但剛才彩排時，林希說‘你聽，串燈的聲音和粉絲的彈幕混在一起，像在給我們打節拍’，我突然覺得，這樣就很好。”
林希抱著吉他湊過來，肩膀碰到一起：“對呀，這裡有麻辣燙，有會滴水的空調，有晨哥說的‘多放醋’，還有你們——比任何大舞台都好。”
最後一首唱的是《星光不負》的新編版。鋼琴間奏響起時，鏡頭晃了晃，能看到小魚的手指在二手電子琴上跳躍，林希的和聲裡加了點氣音，像在說悄悄話。
“星光落在你肩頭，我們慢慢走……”
唱到最後一句，林希突然對著鏡頭眨眨眼：“這首歌要特彆送給晨哥和朱姐。”她舉起吉他彈了個簡單的旋律，“上次在江城，朱姐說‘不管選哪條路，我們都在’，現在想告訴你們，我們選的這條路，走得很開心。”
小魚跟著點頭，眼裡的光比串燈亮：“謝謝你們，讓我們敢在閣樓裡，也敢望著星光走。”
彈幕裡突然炸開一片金色的特效——是楊晨刷的皇家鈔票槍，這次沒刷太多，就五個，金色的光點在屏幕上慢慢飄，像真的有星星落下來。
【楊眉晨笑：路還長，慢慢走】
林希看到彈幕，突然對著鏡頭鞠躬，頭發上的亮片掉了一片：“晨哥！等我們攢夠錢，就去你的城市開歌友會！在你家小區樓下的小廣場就行，我帶個藍牙音箱就能唱！”
小魚紅著臉補充：“我……我可以帶電子琴。”
楊晨笑著回了個“好”，旁邊的朱莉拿起手機，給她們發了張照片：客廳的窗戶上貼了張星星貼紙，是她剛才剪的，上麵寫著“等你們來”。
直播結束時，在線人數停在了七萬八。林希和小魚對著鏡頭揮手，串燈的光在她們身後明明滅滅，像誰在輕輕眨眼睛。“晚安呀，”林希說，“我們明天還要去修空調，順便給調音台換根新線。”
小魚跟著揮手：“晚安，謝謝你們來我們的小窩。”
屏幕暗下去的時候，朱莉咬了口草莓：“你說她們真來小區廣場開唱，物業會不會罰她們噪音擾民？”
楊晨笑著把她手裡的草莓蒂扔進垃圾桶：“我去跟物業說，就說‘星光組合’來做業主慰問演出，順便給保安大叔唱首《小幸運》。”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茶幾上的草莓盤裡。手機屏幕還亮著，是林希發來的消息，附了段錄音：是剛才唱《閣樓星光》時，空調滴水掉進麻辣燙碗裡的聲音，混著她們沒忍住的笑聲。
楊晨戴上耳機，聽著那段帶著煙火氣的錄音，忽然覺得，所謂星光，從來不是遙不可及的璀璨。
是閣樓裡的串燈，是加了三勺醋的麻辣燙，是兩個女孩並肩唱歌時，眼裡藏不住的、比星星還亮的光。
是有人在屏幕這頭，看著她們慢慢走，心裡想著：真好啊，這樣就很好。
楊晨推開辦公室門時，副隊長正抱著一摞報修單等他簽字。"楊經理，這禮拜業主投訴樓上跳繩的特彆多，要不要貼個溫馨提示？"
"嗯，讓打印室加印點，貼在各樓電梯口。"他接過單子，簽字時指尖頓了頓——鋼筆水在紙上洇開的痕跡，像極了林希直播間彈幕裡的星星特效。
這陣子確實把七七和小喬拋在了腦後。林希和小魚的閣樓音樂會後，她們又開了場線上合唱專場，粉絲漲得飛快，後台數據一路衝到平台前列，楊晨幾乎每天都要去蹲會兒，看她們對著調音台較勁，聽小魚試唱時不小心破音的懊惱，林希舉著吉他喊"晨哥你看這個和弦對不對"的雀躍。
直到剛才處理完投訴，他才想起手機裡還躺著七七上周發的消息："晨哥，新賽季更新了，想玩把王者。"還有小喬前天的私信："楊哥好久沒來啦，最近練了支新舞。"
簽完字，楊晨靠在椅背上，點開企鵝電競。首頁推送裡，林希和小魚的直播間掛在最上麵，標題是"今天不唱歌，整理粉絲來信"，在線人數穩定在五萬加。他沒點進去，先切到了王者七七的界麵。
【楊眉晨笑進入直播間】
屏幕裡的七七正趴在桌上畫戰術圖，聞言猛地抬頭，馬尾辮甩了甩："晨哥？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被林希她們拐跑了呢。"她麵前的手機正開著王者界麵，選的是輔助孫臏，"剛想開排位，就等你這句話呢。"
彈幕裡有人刷"神豪回歸"，七七卻擺擺手："彆刷禮物啊，晨哥也彆送，我今天就想安安靜靜打兩把。"她點進匹配，屏幕上跳出隊友頭像，"前陣子運營總催我打pk衝榜，說衝進去能漲粉，可我打王者的時候總想著怎麼守塔，哪顧得上喊票啊。"
楊晨看著她熟練地買了學識寶石，操縱孫臏跟著打野遊走，忽然想起第一次進她直播間時，她也是這樣，皺著眉算技能冷卻時間，嘴裡碎碎念"這韓信怎麼不打紅"，完全不像個主播，倒像隔壁開黑的姑娘。
【楊眉晨笑：不想打就不打】
他點開背包，最近攢的"私奔到月球"還剩不少，直接刷了十個。紫色的星球特效在屏幕上炸開時，七七操作的孫臏正好被對麵控住，她"哎呀"一聲，複活後才回頭看彈幕："晨哥你乾嘛呀！說了彆送......"話沒說完，嘴角卻偷偷揚了起來，"行吧，就當給我買皮膚了，我正好缺個孫臏的天狼運算者。"
楊晨沒再說話，就看著她打遊戲。七七的技術不算頂尖，偶爾會走位失誤，但每次團滅後都不惱，反而分析"剛才應該先開二技能保射手"，打順風局時會哼起不成調的歌，像隻滿足的小鬆鼠。他看了三局，直到七七說"我媽喊我吃飯"，才退出直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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