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此刻的楊晨正在晨光文化的會議室裡,與責編討論《紅樓夢》的出版方案。巨大的白板上寫滿了計劃:“首印量500萬冊”、“配套《紅樓夢飲食圖譜》”、“邀請張衛東教授作序”、“線上讀書會策劃”。楊晨用紅色arker筆在“序言要點”下畫了橫線:“必須強調,這不是一部簡單的愛情小說,是封建社會的百科全書。”
“晨哥,”責編小李猶豫著開口,“這麼厚的書,又是古典題材,首印500萬會不會太冒險了?藍星讀者現在最多看看三萬字的網文,幾十萬字的大部頭……”
“相信我,”楊晨放下筆,目光掃過白板上“金陵十二釵”的人物關係圖,“《紅樓夢》的魅力,在於它寫透了‘人’。無論哪個時代,人的心性是相通的。”
他想起了地球大學選修課上,那位講《紅樓夢》的老教授。教授說:“讀懂了《紅樓夢》,就讀懂了中國人的生存智慧。”如今,他要把這份智慧帶到藍星。
《紅樓夢》正式發售那天,龍國各大書店上演了堪比春運的盛況。有人淩晨三點就帶著小馬紮排隊,有人全家出動搶購“家庭珍藏版”。社交媒體上,紅樓夢開售的話題瞬間登頂,閱讀量破20億。
“拿到書了!這裝幀也太精美了吧?王熙鳳出場那一段,‘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寫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晨哥的序言說得對,這哪裡是愛情故事?賈府的吃穿用度、人情往來,處處都是學問!我媽看了菜譜,已經在研究怎麼做‘茄鯗’了!”
“林黛玉葬花那段,我邊看邊哭,怎麼會有這麼敏感又才華橫溢的女子?心疼黛玉!”
文學界的震動遠超預期。張衛東教授在《龍國文藝評論》上發表萬字長文:“《紅樓夢》的出現,標誌著龍國古典文學研究進入全新時代。其人物塑造的複雜性如薛寶釵的‘世故’與‘真誠’並存)、敘事結構的創新性多條線索交織推進)、文化內涵的豐富性涵蓋醫學、建築、戲曲等多個領域),均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們甚至需要為其創立一門新的學問——‘紅學’。”
紅學研究如野火般在各大高校蔓延。龍國大學率先成立“紅樓夢研究中心”,每周舉辦的“紅樓夜話”講座場場爆滿。有學生在論壇分享:“教授分析‘太虛幻境’的象征意義,說警幻仙姑給寶玉看的冊子,其實是命運的隱喻。我聽完後,雞皮疙瘩從頭頂一直麻到腳心,這思想深度,比我們之前學的那些‘經典’強太多了!”
社會影響更是滲透到生活的方方麵麵。
餐飲界:老字號餐館推出“紅樓宴”,“糟鵝掌”、“螃蟹宴”成為招牌菜,價格翻了三倍仍一座難求;
服飾界:漢服店推出“黛玉葬花款”、“寶釵撲蝶款”,刺繡紋樣直接取自書中描寫,訂單排到了三個月後;
影視圈:多家公司爭搶《紅樓夢》的改編權,晨光文化最終選擇與王磊的團隊合作,楊晨親自擔任劇本顧問,強調“忠於原著,拒絕魔改”;
學術界:關於“紅樓夢中的中醫藥文化”、“大觀園的建築布局”、“金陵十二釵的現代女性啟示”等研究論文層出不窮,知網藍星版)的相關文獻數量呈指數級增長。
當《紅樓夢》的熱潮尚未退去,楊晨趁熱打鐵,推出了《西遊記》。這部充滿奇幻色彩的作品,以孫悟空的叛逆、唐僧的執著、豬八戒的世俗,迅速俘獲了各年齡層的讀者。“大鬨天宮”成為孩子們模仿的經典場景,“真假美猴王”引發關於“真實與虛幻”的哲學討論。有家長在育兒論壇發帖:“以前給孩子講睡前故事,都是些低幼童話,現在給他讀《西遊記》,他聽得眼睛都不眨,還問我‘媽媽,孫悟空為什麼不能一直當美猴王?’這就是經典的力量吧。”
緊接著,《水滸傳》和《三國演義》的推出,徹底完成了四大名著的“降維”呈現。《水滸傳》的“官逼民反”引發對社會公平的思考,魯智深的“拳打鎮關西”成為“路見不平”的代名詞;《三國演義》的“桃園三結義”、“空城計”成為職場溝通的案例,諸葛亮的“鞠躬儘瘁”被寫入許多企業的價值觀手冊。
在一次訪談中,主持人問楊晨:“您引入四大名著,最大的期望是什麼?”
楊晨看著鏡頭,認真地說:“我希望藍星的讀者能明白,我們的文化傳統裡,不僅有打打殺殺的‘奇俠’,也有兒女情長的‘紅樓’,有奇幻瑰麗的‘西遊’,有忠義千秋的‘水滸’,有波譎雲詭的‘三國’。這些經典裡藏著我們的過去,也能照見我們的未來。”
訪談播出當晚,晨光文化的官網收到了上萬條留言。其中一條來自一個偏遠山區的中學生:“晨哥,我以前覺得古書都很無聊,直到讀了《紅樓夢》,才知道裡麵有這麼精彩的世界。現在我每天放學都會讀一章,感覺自己離那個‘失落的文明’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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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晨讀完這條留言,走到窗邊。遠處的高樓大廈在夜色中閃爍,而他知道,在那些窗戶背後,有無數人正捧著四大名著,為黛玉的眼淚、悟空的金箍棒、梁山的義氣、三國的謀略而感動、而思考。他播下的古典文學種子,已經在藍星的土地上,長成了參天大樹。而他的下一個目標,是讓這棵樹的根係,紮得更深、更穩。
藍星的科幻文學界,長期被低幼化的“太空冒險”和“機器人戀愛”題材統治。當《星穹》雜誌的主編老王收到晨光文化送來的《三體》稿件時,他正為下一期的選題發愁——最新收到的十幾篇來稿,不是“少年拯救銀河係”,就是“ai女友的浪漫故事”,同質化嚴重到讓他昏昏欲睡。
“老王,這是晨光文化的晨哥送來的稿子,說是科幻小說。”助理小吳將一摞打印稿放在桌上,“篇幅很長,分三部,這是第一部《地球往事》。”
老王隨手翻開第一頁,看到“科學邊界”、“納米材料”、“宇宙閃爍”這些詞時,眉頭皺了起來:“怎麼淨整些聽不懂的術語?科幻小說不就是打怪升級談戀愛嗎?寫這麼硬核誰看得懂?”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讀了下去。當看到“射手假說”——“有一名神槍手,在一個靶子上每隔十厘米打一個洞。設想這個靶子的平麵上生活著一種二維智能生物,它們中的科學家在對自己的宇宙進行觀察後,發現了一個偉大的定律:‘宇宙每隔十厘米,必然會有一個洞。’”——老王猛地坐直了身體,咖啡杯差點從手中滑落。
“這……這思路也太刁鑽了吧?”他喃喃自語,繼續往下讀。“農場主假說”、“古箏行動”、“麵壁計劃”……一個個顛覆認知的概念和場景撲麵而來,讓他這個浸淫科幻圈三十年的老編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當讀到葉文潔向宇宙發出信號那段,他忍不住拍了桌子:“好一個‘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這哪裡是科幻,這是對人性和宇宙的終極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