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那枚一元硬幣靜靜躺著,光頭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你他媽的!找抽是吧!”
說著,他猛地拔出桌上的匕首,直指許澤。身後的小弟們也立刻圍了上來,把許澤和托尼圈在中間。
托尼見狀,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癱坐在地,嘴唇哆嗦著求饒:“發……發哥,我……我哥他不懂規矩!您……您高抬貴手,饒他這一回吧!”
光頭蹲下身,用匕首背拍了拍托尼的臉,冷笑一聲:“嗬!他不懂規矩,你總該懂吧?這錢你替他付!不過現在漲價了,三萬!還得讓他給我跪下道歉!”
托尼一聽,臉都白了,帶著哭腔說:“發哥,我……我真沒那麼多錢啊!您行行好,我現在就關門!這就搬走!立馬搬!”
“你搬不搬跟我屁關係沒有!”光頭眼一瞪,“我現在跟你說的是賣打火機的事!買東西給錢,天經地義!”
看著光頭這副囂張跋扈的嘴臉,許澤心裡泛起一陣失望。
“李聰就是這麼教你們做生意的?”
其實光頭剛進來時,許澤就覺得他眼熟,剛才借火那會兒,才猛地想起這人是跟著李聰混的。再一琢磨,“聰慧集團”,可不就是用了李聰和李慧的名字嗎?
光頭聽到“李聰”兩個字,身子明顯頓了一下。他站起身,重新打量著許澤:“你認識我大哥?”
“讓他洗白,他倒真會‘洗’啊。”許澤沒直接回答,反倒嘲諷了一句。
這個被稱作發哥的光頭也不傻,聽許澤這語氣,像是跟自己大哥挺熟絡,一時間倒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位先生,不知該怎麼稱呼?”
“許澤。”
“許~”光頭聞言,猛地湊近仔細打量許澤的臉,這才認出來,語氣裡滿是驚訝,“您是許先生!您怎麼變成這樣了?”
當初光頭見許澤時,許澤還不是這副模樣,所以一開始沒認出來。
此刻認出來,他猛然想起李聰的囑咐,見到許先生,務必以禮相待。
“李聰在哪兒?”
光頭立刻收斂了之前的囂張,恭敬地回道:“許先生,我大哥應該正在過來的路上。他每天晚上都會過來看看搬遷的進度。”
“這就是你們搬遷的手段?可真是‘好極了’啊。”許澤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嘲諷。
“實在沒辦法,這兒的人都跟廁所裡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才不得已用了點小手段。”
許澤瞥了一眼他手裡的匕首,冷聲反問:“都動刀了,這還叫小手段?”
光頭慌忙把刀塞回懷裡,陪著笑解釋:“這……這是老習慣了,改不過來……”
話音剛落,光頭的手機響了。他趕緊掏出來接聽:“喂,大哥!我在托尼理發店呢!您快來吧,我見到許先生了!對,對!好!”
掛了電話,光頭坐在椅子上有些坐立難安。
為了緩解尷尬氣氛,光頭連忙掏出煙遞給許澤:“許先生,我大哥一會兒就到,您抽煙。”
許澤抬手擋開,淡淡道:“算了,你的打火機都要三萬,這煙怕是更貴,我可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