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反常態,今天格外熱鬨的村子,頭狼一轉身,下了土包,鑽進了身後的荒草稞子裡。
頭狼一走,其他狼紛紛跟上,不到一分鐘,一群狼消失在了荒草地裡。
而村裡還在那跟過年的似的呢!
與一開始的緊張情緒不同。隨著聲音越來越大,吵的人都睡不著覺。竟然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進來。
這時候晚上天一黑,農村根本沒什麼娛樂項目。而且電費也貴,基本都是天一黑就閉了燈,鑽被窩了。
今天這麼一鬨,大部分人都睡不著,然後就穿上了衣服出來跟著湊熱鬨了。
與平時不同,人一多,膽子也就大了。本來巡邏人分六隊,一隊倆人,兩隊一個方向。
現在這家夥人可多了。家裡沒事的睡不著的也出來跟著賣單。那個隊不得四五個人啊。一邊來回走巡邏,一邊大聲吆喝。
時不時的還來上兩句二人轉,那叫一個熱鬨。
北邊則不同,東北西北兩邊有人,正北這邊沒有。隻有藏起來的哥仨。
張二寶和薑天賜還好,倆人一起還能小聲嘮嗑,隻聽見倉房裡張二寶小聲嗶嗶,“天賜啊~你說這麼大動靜,狼能來嗎?”
聲音不大,張二寶故意壓著嗓子說的。
“來個der,這麼大動靜老虎也跑了啊!這他媽哪是巡邏啊,這幫玩意在這才藝大比拚呢吧!”薑天賜一點聲音都沒壓著,就正常說話。
“臥槽,你小點聲,彆狼來了你再給嚇跑了!”張二寶提醒道。
黑暗中薑天賜一撇嘴,“來啥來啊,今天這麼大動靜,二叔說整不好得下半夜了,他在哪備不住都睡著了!”
而此時的馮國隆,哪能睡著啊!正為頭狼受著冷風吹呢!
熊皮大襖雖然好,帽子也遮……點風。但還是冷風嗖嗖往衣服裡吹。
而且馮國隆還不能把帽子戴的太嚴實,這樣外邊有啥動靜就聽不到了。
好在天黑下來以後風小了,倒是還能忍受。
馮國隆也聽見村裡的動靜了,這種情況下狼不是傻子的話,應該不能進村。
沒辦法,隻有硬熬了。
村裡的喧鬨持續了好幾個小時。到了九點多鐘。也消停不少了。
二人轉的聲音沒有了,出來賣單的人也陸續回家了。敲盆敲桶的聲音也不連續了。巡邏人員也有點散漫了。
這時候馮國隆才算是打起精神來。真正的進入狀態。打狼,開始了。
而躲在倉房裡張二寶和薑天賜,聽見外邊的聲音小了以後,也不嘮嗑了,就靜靜等待著。
又挺了兩三個小時,一直到了後半夜,巡邏人已經開始分批休息了。
這是早就商量好的,後半夜隻留一隊四個人,從村部開始出來,趕走趕敲,先來到村子東北角,往南再往西,一直巡邏到村子西北角。就這麼圍著村子兜一個圈然後回到村部,換下一隊。
就這麼循環。
巡邏的人還好,畢竟三隊人來回換。哥仨可就是一直在這蹲守了。
馮國隆也有點挺不住了。靠在柴火垛上不住的磕頭了。
而張二寶和薑天賜,哥倆已經相互依偎著睡著了!
好在帽子戴的嚴實,不至於凍傷。
就這種時候,人對於時間的流逝是很遲鈍的。有的時候一迷糊,也就是十來秒鐘,有的時候十來分鐘也是有可能的。
要是在山裡,這種情況下,獵人就可以點上一根煙,在手裡夾著。每當煙燒到頭。手指頭被煙頭一燙,人也就精神了。時間也就是六七分鐘不到。
但是今天的馮國隆隻能硬挺了。因為點煙自然有味,狼會防備。而且後邊還是柴火垛,整不好彆給柴火垛點著了。再給自己煉了。
就在馮國隆已經困懵了,不知道睡了第幾覺的時候。
北邊的荒地裡,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刺耳,馮國隆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
抑製住身體的條件反射。馮國隆沒做出大動作。就這麼自然的靠在柴火垛上。支棱著耳朵。眯著眼睛往外看!
今天是臘月初五,傍晚的時候是有一輪蛾眉月的,但是現在已經後半夜了,月亮也下班了。所以外麵漆黑一片。馮國隆也看不清什麼。索性,馮國隆直接閉上眼微低著頭。全憑聲音判斷。
踩雪的咯吱聲越來越近。也伴隨著荒草被刮動的沙沙聲。聲音在上了道以後全都消失不見。但是馮國隆能感覺到,狼群應該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正對著進村的路口。
但這時候馮國隆不敢抬頭,更是一動不敢動,就這麼抱著槍坐著。怕驚擾了狼群。
約莫三四分鐘過後,北邊的荒草地裡,傳來了一聲低沉的狼叫聲。
嗚~嗚~
聲音低沉,隻單單兩個音節。
緊接著馮國隆就感覺前邊的狼群動了。往道上走了。
馮國隆還是沒動,他的目標就是剛才發出聲音那個,也就是頭狼。
很明顯,現在過去的都是打頭陣的炮灰。而頭狼依然還在荒草地裡,並沒有露頭。但是馮國隆已經聽見了聲音。記住這個聲音,這就夠了。接下來,繼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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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打頭陣的幾頭狼。剛上道,就已經聞到了豬肉血水的味道。雖然是冬天,但是狼的嗅覺更甚於狗。這個味道,還是很好捕捉的。
幾頭狼腦袋一歪,齊齊鎖定了張二寶和薑天賜待著的那個倉房子。
對著那個方向嗅了嗅。其中一條狼頓時有點壓抑不住本能對肉的渴望了。
這幾天雖然雞鴨沒少整。但是狼也多啊。尤其它這頭外來戶。等到它的時候已經沒啥玩意了。
就這麼在餓不死與一直餓之間徘徊。它現在一聞到肉味就有點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