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受傷的中年人,由於大量出血,已經有些迷糊了。
青年不敢耽擱。直接奔山下鎮醫院去了。
而楞場裡邊,卻因為倆人沒回來,一大群人不時的呼喊著。
這黑瞎子剛上運材路,就聽見了楞場方向傳來的呼喊聲。原本打算順著血腥味追下去的黑瞎子。身影就這麼一頓,然後又下了運材道,進了林子。往楞場的方向去了。
不提楞場找人找的熱鬨。馮家這邊也不消停。
馮建業到了家以後,把被黑瞎子攆了的事一說,一家人都被嚇夠嗆啊。
這種事在林區雖說不多,但是也有不少。遭遇者大部分非死即傷,馮建業這今天是托了馬的福,這才僥幸逃過一劫。
一家人吃過了飯,馮建業找了兩片安乃近吃了。被熊撲的時候出了一身汗,這回來一路上馬速還快,這就有點受風了。現在腦瓜子有點迷糊了。
吃了藥,馮建業就睡下了。
而此時鎮上的醫院裡,中年人也剛從手術室裡被推了出來。手術室外她媳婦和孩子也來了。都在等著呢。
中年人臉色蠟黃,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還打著吊瓶呢。
一出來中年人媳婦就上前埋怨道:“你說你,得瑟啥啊,那黑瞎子是那麼容易凍死的嗎,你個要錢不要命的玩意,這下好了,這一冬天白乾了!”
在外邊等待的時間裡,青年已經跟他姐完完全全的把事情經過說了。
中年人心裡也苦啊,當時要不是貪心作祟,也不能讓這黑瞎子裝死給騙了啊。
但是為時已晚。這功夫說啥都沒用了。
一想起看病花的錢,還有後續吃藥的錢。再加上這一時半會可能都下不了地了,套子也沒法拉了。整不好都得耽誤春天種地了。
中年人歎了一口氣,沒說什麼,臉上被風霜磨礪出來的褶子仿佛更深了。
青年見情況不對,也知道這時候說啥都沒用了。趕緊拽了拽自己的姐姐。“姐啊,可彆說了,趕緊給人整病房去吧。這都半夜了,讓我姐夫歇歇吧。”
姐倆帶著幾個孩子,將中年男人推進了病房。
這時中年的媳婦想起了楞場,眼珠一轉。“弟啊,你跟沒跟楞場那邊說呢?”
青年一愣,“沒有啊,我姐夫受傷了,我直接就下山上醫院了,我都沒回楞場啊!”
中年媳婦頓時眼珠子一亮。“那行啊。”。說著一懟咕中年,把青年也叫過來。
“你倆這麼地,明天我去把家裡人都叫上,帶上孩子,我去找林場去!你倆也彆說以為熊死了啥的。
就說下爬犁要尿尿,剛下來就讓熊撲了。
在伐區裡出的事,我估計林場咋的也得管。就算是不能給整個班,把醫藥費報了也行啊!”
中年媳婦這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中年漢子和青年雖然覺得有點喪良心,但是沒辦法啊,家裡確實缺錢。
而且這時候公家有錢,尤其林場,能差他這點醫藥費嗎。整不好啊再給個慰問補貼啥的,這損失也就能回來了!
中年和青年對視一眼,也覺得這個事行。
中年這時候已經能說出話來了。“兄弟,你把我送過來時候沒瞎說吧?!”
青年搖了搖頭。“我就說咱倆讓黑瞎子撲了,再沒說彆的,完了大夫就把你推進去了,我就回家找我姐拿錢了。你在裡邊沒說啥吧?”
中年一咧嘴,他在裡邊也說不出來啥了,這時候沒有全麻,麻藥打的也不是那麼多。都給他疼懵了,哪有功夫說這些啊。
於是中年搖了搖頭。一家人開始研究明天咋去林場要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