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咆哮:“那港仔該不會逃了吧?去看看他的房間!”
話音未落,雷功便起身帶領手下前往山雞的房間。
作為江湖中人,他們早已習慣刀光劍影,越接近山雞的房間,血腥氣息越濃烈。
一名堂主憂心忡忡地說:“老大,情況不太妙。”
雷功眉頭緊鎖,默不作聲。
他來到房門前,大聲敲門:“山雞!開門!”
山雞其實已經醒來,但身體幾近癱瘓,四肢被廢,腦袋還挨了一記重擊,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了。
他勉強發出微弱的求救聲:“救……救命……”
可惜聲音細如蚊鳴,根本無法傳入雷功耳中。
很快,三聯幫成員找來酒店服務員,用備用鑰匙打開房門。
眼前一幕讓雷功等人震驚不已:山雞的床上滿是鮮血,走近一看,他的四肢被殘忍挑斷,腦殼上還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
山雞以為終於有人來救他,激動地低聲哀求:“救我……送我去醫院……救我……”
然而,雷功在意的並非救助,而是想知道是誰對山雞下手。
他追問:“是誰乾的?”
此時,丁瑤的身影映入眼簾。
山雞猛然想起昨夜與她之間的糾葛。
儘管他不確定具體是誰下的手,但清楚記得喝了丁瑤遞來的紅酒後便失去意識。
他正打算將事情告訴雷功,話到嘴邊卻硬生生咽下。
丁瑤是雷功的女人,若讓雷功知道他曾險些辜負她,後果不堪設想。
山雞隻能默默承受,不敢吐露半句。
雷功見山雞猶豫,催促道:“是誰?楊塵是不是又對你下手了?”
山雞一聽楊塵的名字,立刻點頭附和。
“又是楊塵!”
雷功既憤怒又恐懼。
楊塵竟敢潛入酒店重傷自己的手下,這份膽量和實力實在令人忌憚。
雷功擔心,既然楊塵能做到這一步,自己或許也難逃一劫。
雷功轉身命令手下:“還不快叫救護車!”
山雞聞言暗自鬆了口氣,但他未來坎坷的命運正悄然展開。
雷功不願久留血腥之地,匆匆帶領手下返回房間。
他對身旁的堂主說道:“想不到港島藏龍臥虎,我們的計劃就此作罷。”
眾堂主雖未反對,但有人提議:“山雞傷勢嚴重,今日無法乘船回台島,是否留下照顧他?”
可惜雷功拒絕了,執意撤離。
雷功已被楊塵嚇得心驚膽寒,一心隻想逃離。
他手下的堂主們同樣如此,人人自危,唯恐成為楊塵下一個目標。
即便多留一天都覺得煎熬,為了儘早脫身,哪怕拋棄負傷的同伴於港島也在所不惜。
雖加入三聯幫後山雞幫雷功辦了不少事,否則也不會如此迅速升任堂主。
可當雷功見到被挑斷手筋腳筋的山雞時,便決意舍棄他。
山雞已成為廢人,再無利用價值。
作為三聯幫幫主,雷功向來對無用之人毫不留情。
老大既如此,手下自然更不會反對。
臨近中午輪船啟程,雷功率眾離開酒店。
先前接三聯幫骨乾至碼頭的大巴已在門外等候,而大巴和酒店的安排皆由山雞一手操辦。
如今山雞四肢殘廢、命懸一線,早已被遺棄,無人知曉大巴司機已換人。
此人是瘋狗的手下,將引領三聯幫高層步入死局。
大巴啟動後,有堂主發現回程路線異於來時,遂高聲質問:“為何路線不同?來時並非如此。”
瘋狗手下則假稱主乾道施工需繞行以加快速度。
眾人不知實情,加上除山雞外其餘高層皆為台島人士,初次來港島對道路陌生,隻能信以為真。
雷功坐於後排,身旁是已投誠楊塵的丁瑤。
大巴一動,雷功便對丁瑤動手動腳。
丁瑤表麵順從,內心卻暗自咒罵:“老色鬼,快讓你下地獄!”
雷功清咳一聲,對車內眾人說道:“此番失利全因山雞這廢物,若非他沒安排妥當,三聯幫怎會如此丟臉!”
雷功確實安排山雞先行抵達港島,為自己的生意提前聯絡兩大社團。
然而,他的貨物若想打入港島市場,勢必會侵害東星和洪興的利益。
無論誰負責前期籌備,都無法成功開拓港島市場。
在知曉兩大社團的態度後,雷功對此深信不疑。
但他仍執意將所有責任推給山雞。
此次三聯幫多位堂主在港島顏麵掃地,作為老大的雷功不願承擔後果,他決定讓已被拋棄的山雞背負這個黑鍋。
山雞為了對抗楊塵,利用了雷功與三聯幫,但雷功又何嘗不是一直在利用山雞。
大巴內的三聯幫高層也明白雷功的意圖,此事一旦傳至台島,必遭人嘲笑。
甚至一些挑釁者可能會借此向雷功和三聯幫施壓。
因此,需要有人承擔責任,而山雞作為棄子,無疑是最佳人選。
其他堂主紛紛附和雷功的話:“都是山雞這個港仔的錯!”
“那家夥害了我們三聯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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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功歎息一聲,故作惋惜地說:“是他表哥推薦的,說這小子是人才,我同情山雞才收留他,沒料到他會這樣對我。”
又有一名堂主提議:“一個港仔有什麼資格加入三聯幫?”
眾人積極響應:“應該將山雞逐出三聯幫!”
“他這次給我們製造這麼煩,不能再容忍他留在幫內!”
可憐的山雞,當聽到雷功吩咐手下叫救護車時,還以為自己獲救了。
如今他躺在港島醫院的病床上,卻不知三聯幫的高層正計劃拋棄他,返回台島。
他們甚至打算將這次的失敗全歸咎於山雞。
就在大巴內眾堂主建議雷功將山雞除名時,忽然一名堂主察覺異樣。
因為大巴竟駛入了一條山路,左側是深淵,右側是峭壁。
即便主路施工,大巴也無法繞遠路爬上山來。
堂主高聲質問:“哪裡不對勁?這小子為何要帶我們到這兒?”
瘋狗的手下暗自發笑:堂堂台島第一幫派竟這般愚昧,直到此刻高層才察覺已陷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