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爾哈齊爬在第二道壕溝後的掩體下,望著洶湧而來的明軍,心中十分畏懼。
但他知道這道壕溝的重要性,一旦失守,高橋的大門將被徹底打開。
他是甲喇章京,是這個據點的最高長官。
丟了陣地隻有一死,還會讓族人蒙羞。
穆爾哈齊一咬牙,突然站起來大吼道:“八旗巴圖魯!隨我衝過去,砍死這些明狗。”
穆爾哈齊的臉已經扭曲,他高舉長刀,踩著搖晃的壕橋,第一個衝向明軍。
身後,所有守壕的八旗兵發出野獸般的嚎叫,揮舞著刀槍,踏著同伴的屍體瘋狂衝鋒。
“砰!砰!砰!”
明軍的步槍手冷靜地扣動扳機,子彈穿透煙霧,將衝鋒的清軍一排排撂倒。
穆爾哈齊剛衝出三步,胸口便炸開三個血洞,他踉蹌著跪倒,長刀插進泥土,至死都沒能碰到一個明軍。
大明步兵站立如鬆,槍口噴吐火舌,每一發子彈都精準地收割生命。
清軍像割麥子一樣倒下,可後麵的人仍踩著屍體往前衝,仿佛瘋魔。
子彈的呼嘯聲,清軍的慘叫聲,和武器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慘烈的畫麵。
儘管清軍們奮力抵抗,但在明軍強大的火力麵前,他們的努力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
“轟!轟!轟······”
擲彈筒再次咆哮,炮彈砸進第二道壕溝的後方,烈焰吞噬了增援的清軍。
一名鑲藍旗士兵被衝擊波掀飛,落地時雙腿已不知去向。
他爬行著,拖著腸子,仍想抓起地上的刀。
“砰!”
一名大明士兵麵無表情地扣下扳機,那名清兵的手在抓到刀的瞬間,失去了知覺。
······
指揮塔上,濟爾哈朗的指甲已經摳進木欄,指縫滲血。
他的眼珠布滿血絲,死死盯著戰場,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
“鄭王爺······第二道壕溝······守不住了······”
親兵不由顫聲道。
“閉嘴!”
濟爾哈朗猛地轉身,一把揪住親兵的衣領,口水噴在他臉上,“高橋若丟,圍堵錦州的八旗子弟豈不涉險,本王豈能成為大清的罪人?!”
他鬆開手,胸膛劇烈起伏,突然獰笑起來:“好······好!既然你們想玩,本王就陪他們玩到底,咱們玩把大的!”
“傳令······”
濟爾哈朗猛地拔出佩刀,刀尖直指戰場,“讓阿哈旦率五千死士,給本王衝!用屍體填,也要守住第三道壕溝!!”
傳令兵走後,濟爾哈朗怒吼道:“圖賴!你率五千騎兵,從兩翼迂回,殺向明軍後方。明軍絕想不到我們會從絕地衝鋒······此戰若勝,本王親自向皇上為你請功!”
圖賴臉色慘白。
高橋兩側多沼澤,騎兵在沼澤中衝鋒,九死一生······可看著濟爾哈朗癲狂的眼神,他咬牙跪下:“奴才······領命!”
濟爾哈朗看著圖賴離去的背影,又轉頭看向戰場,心中默默祈禱這一招能夠奏效。
他知道,這是一場豪賭,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隨即,濟爾哈朗對一個親兵道:“你拿著本王腰牌,速去向睿親王求援······高橋,恐怕守不住了。”
······
五千死士已集結。
他們沒有呐喊,沒有猶豫,隻是沉默地抽出刀,跟隨阿哈旦沉默地向前奔跑。
明軍的子彈呼嘯而來,前排的清軍如稻草般倒下,可後麵的人踩著屍體繼續衝鋒。
一名少年巴牙喇被子彈打穿膝蓋,他拖著斷腿爬行,仍試圖舉起弓箭。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