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逐漸稀疏。
叛軍早已放棄抵抗,除了跪地投降的,其餘都被子彈撕碎。
朱常洵父子被押至朱由檢麵前。
他倆沒被亂槍打死,並非僥幸,而是朱由檢早有授意。
福王如同一堆肥肉癱在地上,耳畔依舊回蕩著機槍刺耳的轟鳴聲,以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部屬。
而朱由崧早嚇得魂飛魄散,身軀抖如篩糠。
他一抬頭,正對上朱由檢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如見惡鬼,聲音都變了調:“陛······陛下饒命!臣······臣是被奸人蠱惑······”
朱由檢蹲下身,伸手拍了拍朱由崧的臉頰,搖搖頭道:“弘光帝?不過如此!”
朱由崧滿臉茫然,不懂崇禎為何以此相稱,但這稱呼卻讓他心底泛起無儘的恐懼,他聲嘶力竭地喊道:“是父皇······父皇說要造反,與臣無關······陛下饒命啊······”
“王叔啊,朕給過你機會的,你怎麼就不珍惜呢?”
崇禎淡淡道,“朕早就洞悉你與魏國公等人暗中勾結,隻是為了將逆黨一網打儘,才未打草驚蛇。朕本想看看,你造反時,到底有沒有咱們朱家人的膽魄與血性。然而,你的作為,實在是令朕失望至極。”
崇禎搖搖頭,聲音陡然變嚴厲起來。
“你若像成祖那般,光明正大地舉兵奪朕的江山,朕或許還敬你是條漢子。可你卻與闖賊狼狽為奸,與虎謀皮。你可知,你這是在給朱家蒙羞,讓列祖列宗蒙塵!”
朱常洵麵如死灰,嘴唇顫抖,絕望地道:“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陛下,你殺了我吧。”
“彆急著求死,還有一場好戲,朕要留著讓你慢慢觀賞。”
崇禎甩了甩袖子,神情冷漠道,“朕來洛陽,並不僅僅是對付你,還有一條大魚沒有吞鉤,你若此時死了,豈不是太可惜。”
說罷,崇禎吩咐讓人把他父子押下去,投入大牢囚禁起來。
隨後,他下令徹底控製福王府。
然後打了個哈欠,轉身回殿睡覺去了。
······
次日清晨,洛陽城的血腥還未消散。
孫傳庭便率一千騎兵,匆匆離開了洛陽城。
時間有限,接下來的部署關乎大局,容不得他有半點疏忽。
用過早餐,朱由檢在護衛的簇擁下,來到了福王府。
一行人停在一座由石頭堆砌而成的宮殿前。
這就是福王府內庫。
袁峰拿出一把鑰匙,在一個隱蔽的地方轉動了機關,內庫門緩緩打開。
“陛下,內庫內絕無機關。”
拿下福王府後,錦衣衛將府內情況打探得清清楚楚。
他們深知皇帝安危重於泰山,生怕內庫中潛藏著不要命的死士,會對皇帝造成威脅。
“陛下,王府內庫和皇宮內承運庫房規製相同,設為緞匹、金銀、寶玉、齒角、羽毛,古玩,字畫,地契等十二個門類,此外還有十餘座供應庫······”
袁峰是崇禎在商城內購買的理財人才,有條不紊地向皇帝稟報著王府內庫的財物情況。
等他稟報完備,朱由檢帶著一眾官員走進內庫。
“袁峰,先帶朕去緞匹庫。”
庫門打開,一股濃鬱的樟腦香氣撲麵而來。
庫內,數百口大木箱整齊排列,皆用黃綾包裹。
“打開!”
崇禎簡短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