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城城牆下,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護城河。
朱由檢站在臨時搭建的指揮高台上,冷眼望著城頭那些死守不退的朝鮮軍士。
明軍的火炮一次次轟擊城牆,碎石飛濺,煙塵四起。
然而,每當明軍衝鋒,朝鮮守軍便如瘋魔般撲上來,用血肉之軀堵住缺口。
他們不懼死亡,甚至不躲避炮火,隻是機械地揮刀、射箭,直到倒下。
“陛下,東門的進攻又被打退了!”
一名傳令兵跪地稟報,聲音中帶著顫抖,“這些朝鮮人瘋了!他們在東門堆滿了火油桶,我們的先鋒隊到達,他們點燃火油。為阻斷我軍,甚至燒死了自己人······”
朱由檢神色冷峻。
他早已看穿一切,這不是普通的守城戰,而是拖延戰術。
守軍要麼在等援兵,要麼給多爾袞換時間。
“繼續強攻!”
朱由檢下令。
大炮再次轟鳴,城牆的一角在硝煙中崩塌。
但很快,朝鮮士兵就像螞蟻一樣湧向缺口,用身體和沙袋迅速填補。
抵抗之頑強超出預期。
“傳令退兵修整,炮兵無差彆轟擊。”
朱由檢微微一笑。
既然你們不計代價來拖延時間,那朕就配合你們演戲。
讓誰都相信,朕真的被拖住了。
······
明軍猛攻開城之際,一隊騎兵疾馳而來,正是洪承疇派來的信使。
“陛下!”
信使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雙手奉上一封密信道,“洪大帥急報!”
朱由檢接過信,拆開火漆,快速瀏覽。
信中,洪承疇詳細描述了黃海道鳳山城的異常抵抗,並推測朝鮮已與多爾袞合謀,偽清軍極可能趁明軍主力圍攻開城之際,偷襲後方。
尤其是剛剛收複的平安道諸城。
“洪督師果然敏銳。”
朱由檢輕笑一聲,將信遞給身旁的將領。
他們傳閱後,臉色大變:“陛下,若多爾袞真襲我後方,平安道恐有危險,屆時我軍將處於南北夾擊之中······”
“這正是朕想要的,朕還擔心多爾袞不來呢。”
朱由檢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道,“朕早就在平安道布下重兵,就等多爾袞去偷襲。到時候他指揮有來無回······”
“寫回信給洪督師,我們按計劃行進,合圍漢城。至於多爾袞,自有人會對付他,不必擔憂。”
眾將恍然大悟。
陛下這是請君入甕。
多爾袞此人生性狡詐,不會輕易現身。
如今我軍全力進攻朝鮮,他以為有機可乘,便會忍不住出手。
陛下這一招高啊。
······
次日又是一陣炮火覆蓋。
隨即,明軍全力攻擊。
朝鮮守軍雖然頑強,但在明軍絕對的火力優勢下,防線上人數銳減。
隨後,炮火轟倒一段城牆,明軍如潮水般湧入城內。
良久,傳令兵來報:“陛下,城內巷戰仍在繼續。朝鮮軍退入民宅,逐屋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