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倧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頭痛欲裂。
一邊是經驗豐富的老臣警告,一邊是兵部主官的自信判斷。
他閉上眼睛,仿佛看到父王臨終前的囑托:“倧兒,王位不是榮耀,而是責任。一念之差,可能葬送整個國家······”
“王上。”
崔鳴吉跪伏在地道,“請給臣五萬精兵,待明軍撤退時,臣必斬朱由檢首級獻於禦前!”
李倧睜開眼,看到的是崔鳴吉眼中的狂熱,和殿內大多數大臣讚同的表情。
他躊躇不定。
這時,內侍來報:“王上,偽清信使到來。”
“快宣!”
少頃,信使進殿。
施禮後,將書信遞上。
李倧看後,大喜道:“來人,帶信使下去好好招待,並重賞。”
信使退下,李倧將信遞給眾人,興衝衝道:“多爾袞沒有讓本王失望,他承諾兩日拿下定州,五日收複平壤。就依崔卿所奏,集結兵力,準備追擊。”
李景稷長歎一聲,不再言語。
······
漢城東大門外的山丘上,朱由檢身披鎧甲,手持望遠鏡觀察城防。
“陛下,炮營已就位。”
朱由檢放下望遠鏡,微微一笑道:“不急。李倧現在一定以為我們會撤退,讓他再幻想一會兒。”
他轉向另一側,問道:“洪督師,各道勤王援軍動向如何?”
洪承疇拱手道:“回報陛下,慶尚道、全羅道援軍已至漢江以南,忠清道援軍正在渡江,預計今日午時抵達漢城西郊。”
“好!”
朱由檢冷冷道,“傳令伏擊各部,務必要將敵軍殲滅。”
“遵旨!”
洪承疇猶豫道:“陛下,多爾袞那邊······”
朱由檢輕笑一聲:“不急,讓他先蹦躂幾天,等他發現中計時,朕早已拿下惠山。”
······
正午時分,漢城西郊的漢江江麵上,忠清道援軍正在匆忙渡江。
六千士兵擠在十幾條渡船上,江麵波光粼粼,映照出他們疲憊而焦慮的麵容。
“快點!再快點!”
援軍主將柳琳站在船頭,不斷催促道,“漢城危在旦夕,我們必須在天黑前進城!”
當隊伍全部登陸後,岸邊突然響起震天號角。
柳琳驚恐地看到,原本平靜的蘆葦叢中豎起無數明軍旗幟,黑壓壓的明軍舉起步槍。
“中計了!撤退!快撤退······”
柳琳聲嘶力竭地喊道,但為時已晚。
“開槍!”
“砰砰砰······”
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而出,射入士兵身體,慘叫聲頓時響徹岸邊。
朝鮮兵轉身就退,準備退到船上。
明軍隨即追趕,衝鋒槍和手榴彈專往密集的人群中招呼,朝鮮兵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扔掉武器撒開腳丫子就往船上跑。
明軍都來不及抓俘虜,追到江邊,就見亂哄哄的朝鮮兵在往船上擠,甚至有人為上船大打出手。
隨著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在船邊響起,朝鮮兵更瘋狂了。
一些船隻開始行駛,一些士兵在咒罵,不會遊泳的士兵在水中掙紮,很快被湍急的江水吞沒。
戰鬥結束,六千士兵跑了不到兩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