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二眼睛一瞪:“啥意思?”
什麼叫屁股破了?
蘇滿滿有些難為情:“就是我褲子……破了。”
聞言,蘇有銀再次把手裡的手電筒朝她身上照著打量,突然就看到她屁股那兒劃拉了一大道口子,好在還穿著保暖的裡褲,到底沒走光,但這還是把蘇有銀給逗笑了。
“你說說你,小時候就皮,長大了還是死性不改。這下好了吧,回去你媽指定得罵我。”
蘇滿滿聞言,得意地眉頭輕輕一挑。
“還笑。”
“行了,彆管你那褲衩了,趕緊跟上。”
蘇滿滿拍了拍屁股,一手朝後拖著漏風的褲子追上去:“爸,你這套子究竟在哪裡啊?我怎麼感覺我們走了好久還是沒找到呢?”
蘇老二神情貫注地走著路,聽她這話,一臉驕傲道:“這下套子可是有講究的,哪能隨便下?要是隨便一個地方都下,那萬一人家踩著了算誰的?傻閨女。”
蘇滿滿眼角微微彎了彎:“爸,沒想到你平時這麼吊兒郎當的人,下套這麼靠譜。”
“嘿,你這孩子,跟誰說話呢?”
蘇老二驕傲地揚起了下巴,“我不靠譜,誰靠譜?你爹我可是你阿爺生的幾個兄弟裡最靠譜的兒子。”
怕閨女不信,他還焦急解釋:“彆看你大伯老實,實則心眼兒多。他就仗著你阿爺你奶以後要跟他養老,才這麼對你爹我不客氣。
還有你三叔,彆看你三叔啥也不管家裡的樣子,可是背地裡,他可沒少哄騙你爺跟你奶貼補他。”
說著,說著,蘇老二覺得和嬌滴滴的女兒說這個不妥:“算了算了,我跟你說這個乾嘛。”
蘇滿滿撇了撇嘴,“爹,說話說一半,上茅房沒有竹片。”
“你這孩子。”
“爹,你快說,你覺得你在阿爺阿奶心裡是個什麼的人。”
“我?我就是那個爹不疼、娘不愛黃在地裡的小白菜。”
蘇滿滿看著她爸的背影,聽這話莫名地感覺心裡有些心疼。
上一秒心疼的差點流貓尿,誰知下一秒就聽她爸道:“你爸我也不是個好東西。以前嘛,腦袋不太靈光,手也不太勤快,就是做人運氣還挺好,娶了你媽,生了你。”
蘇滿滿反手指向自己:“我咋了?”
“還你咋了?你就是來討債的。”
蘇滿滿堅決不承認自己是討債的那個:“爸,我怎麼就討債的了,閨女我還年輕呢,以後我可以答應給你和我媽養老的,我蘇滿滿說話算話。”
“還不是討債的,你啊,小的時候啊屬你最皮實,明明是個女娃子,偏偏男娃乾的事,你全乾了。
什麼上樹掏鳥蛋,下河摸泥鰍,就沒有你不乾的。我跟你媽就沒少操心你。”
蘇滿滿認同:“人都說隻學習不玩耍,聰明的孩子也變傻。
我這樣有什麼錯?爸你看我,我可是咱老蘇家唯一考上高中的聰明人。”
蘇老二被她這歪理氣笑了:“是是是,你是咱老蘇家唯一一個考上高中的聰明人。
行了,聰明人,我們到了,趕緊的,給你爹我拿著手電筒。”
蘇滿滿接過她爸遞過來的手電筒,往周圍照了照。
“彆亂轉。照我這裡。”
蘇滿滿聽話朝她爸照去,就看到她爸用手裡的柴刀劃拉一棵大樹邊上的乾雜草。
蘇滿滿心裡正疑惑著呢,就看見那乾雜草露出了一大片空地,那空地底下正是一個兩米深、一米五的深坑。
深坑底下插滿了倒插的竹簽,預留一個人能站的位置,應該是為了方便人下去拿獵物。
隻見滿竹簽的那一大圈的坑底,好幾隻竹簽上插著一隻三四十斤的大傻孢子,傻麅子看著應該是已經死僵了。
除此之外,邊上還有兩大隻灰兔子,看著可不小,大概也有八九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