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的陽光突然變得刺目。俞小晚抱著洗衣籃走過庭院時，後頸的蝴蝶胎記猛地發燙，籃中嬰兒服上的星星刺繡竟自動排列成漩渦狀——這是星標者群體遭遇危險的征兆。
“媽媽！”子琛的尖叫從海灘傳來。
她衝進沙灘，看見孩子跪在一群克隆體中間，他們的星星貼紙正在融化，露出下麵紫黑色的變異胎記。海水裡漂浮著發光的魚苗，腹部潰爛處竟露出與初代載體實驗室相同的電路板。
“他們吃了海裡的魚！”子琛哭著指向遠處的遊輪，“船上的人往海裡倒了奇怪的液體！”
程晏深的機械臂突然扣住俞小晚的肩膀，合金關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的瞳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紫黑色，與當年的程墨如出一轍。
“是基因病毒。”他咬牙切齒，機械手指深深陷入掌心，“軍方研發的第二代星標者抑製劑，能把我們變成沒有意識的戰爭機器。”
克隆體們開始無意識地走向大海，眼神空洞如死水。子琛撲過去抱住其中一個女孩，卻被她狠狠推開，小臉上留下五道血痕。
“彆碰他們！”程晏深拽回孩子，“被感染的星標者會攻擊一切未變異的生命體。”
俞小晚看著越來越多的克隆體走進海裡，突然想起初代載體實驗室的警告：「當星標者數量超過臨界點，軍方會啟動‘淨化程序’」。她顫抖著摸出手機，卻發現所有信號都被屏蔽了。
“帶子琛去地下室，”程晏深扯下領帶扔給她，“用我的血激活防禦係統。記住，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彆出來。”
“你要去哪？”
“去炸了那艘遊輪。”他轉身時，機械臂已經完全變成紫黑色，“病毒擴散前，我還能控製住變異。”
俞小晚抓住他的手腕，觸到皮膚下滾動的機械骨骼：“我和你一起去。子琛需要爸爸，而我...需要你。”
男人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承認對他的依賴。遠處的遊輪鳴響汽笛，甲板上浮現出巨大的星形投影——那是軍方的宣戰信號。
“抱緊我。”程晏深突然將她橫抱起來，“星標者的速度，你可能會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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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輪底層的實驗室裡，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在調試病毒擴散裝置。他轉頭時，俞小晚倒吸冷氣——那是張與程晏深identica的臉，隻是左眼角多了道疤痕。
“自我介紹一下，”男人微笑，“我是‘完美星標者計劃’的首席研究員，也是程晏深的克隆體，編號001。”
程晏深的機械臂瞬間卡住對方咽喉：“你敢動我的家人試試？”
“你的家人？”克隆體冷笑，“那個孩子不過是你和載體的實驗品，而你...很快就會變成和我一樣的完美武器。”
他按下遙控器，程晏深突然劇烈抽搐，機械臂不受控製地鬆開。俞小晚這才發現，男人後頸的星形胎記裡嵌著枚芯片，與程晏深體內的紫黑色液體產生共振。
“看到了嗎？”克隆體展示著自己的機械心臟，“我們共享著同一套基因代碼。現在，該帶你去見真正的‘造物主’了。”
甲板上，數百名士兵舉起了麻醉槍。程晏深將俞小晚護在身後，變異的機械臂長出鋒利的骨刺，皮膚下透出幽幽藍光。他轉頭時，眼神已經完全變成紫黑色，卻在對上俞小晚的瞬間，閃過一絲清明。
“跑。”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
俞小晚沒有動。她解開領口，露出耳後的蝴蝶胎記，那藍光竟比任何時候都明亮：“還記得老宅的日記嗎？載體的血能淨化變異。”
她咬破手指，鮮血滴在程晏深的機械臂上。奇跡般地，紫黑色的紋路開始消退，露出下麵正常的膚色。克隆體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手中的遙控器“啪嗒”落地。
“不可能...軍方明明銷毀了所有載體血液樣本...”
“因為母愛是銷毀不了的。”俞小晚抱住程晏深，感受著他逐漸恢複的體溫，“子琛需要爸爸，而我需要那個會給孩子編花環的男人，不是什麼完美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