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江母怎麼可能不怪罪林聽。
林聽雖然和江遇從小一起長大,也是兩家一直默認的青梅竹馬,兩家聯姻,又牽扯到利益關係,之前江父江母也是支持林聽和江遇在一起的。
但是他家江遇和林聽在一起後,就各種違背他們的命令,一心撲在林聽身上。
這個兒子,為了林聽,挪用了家族兩千億的現金流。
雖然說林江醫藥四麵楚哥,瀕臨破產之際,是江遇和江書臣這兩個後生力挽狂瀾,救林江醫藥於危難之間,讓林江醫藥走上了另一個新輝煌,可是江遇怎麼可以為了那個女人,挪走兩千億現金流?
為了那個女人,江遇甚至死在了國外。
江父握著手中的茶盞。
長著老年斑的手掌卻緊緊一攥,指節隱隱發白,像是要把這茶盞給捏碎。
江書臣聽著茶盞的蓋子和茶盞的杯子,發出碰撞的叮當聲。
這聲音清脆繞耳。
卻像是一塊重石一樣,沉沉地敲在江書臣的胸口。
江父咬著牙問,“我問你,江遇是怎麼死的?”
直到現在,江書臣仍舊覺得這隻是一個噩夢,他的好兄弟江遇並沒有發生意外。
可這就是事實。
昨天晚上,他還夢到江遇的屍體泡在大海裡,全身腫長,已無法辨認出他本來的模樣,夢醒後一身大汗。
“四叔,江遇怎麼死的,你就彆打聽了。反正真的不是小聽的錯,他們隻是在海上遇到了海盜,和海盜搏鬥時,他掉進了海裡,屬於意外,和小聽沒有關係。”
坐在江父身邊的江母,把茶盞哐當一聲,摔在地毯上。
陶瓷碎片濺起來。
有一片碎渣刺進江書臣的手背,頓時一陣疼。
尖銳的疼痛中,又有江母尖銳的聲音,“怎麼可能和林聽沒關係,說不定江遇就是為了救林聽和那小柚子,才發生意外的。”
江母又不是不記得,以前江遇為了保護林聽,去景德鎮的時候,硬是被衝出來的流浪狗狠狠撕咬,差點咬掉幾塊肉。
幸好那流量狗沒有狂犬病,否則江遇早死了。
那個時候他就勸兒子,不要為了一個女人如此拚命,可江遇的眼裡隻有林聽。
江書臣看了看被刺傷的手背,流血了,可是他沒去管。
手垂下來後,江書臣對著江母又說,“四嬸,小柚子是江遇的親生女兒,就算江遇是為了救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四嬸,我知道江遇的死對你們打擊很大,但是真的不要怪罪在小聽和小柚子身上。”
“你知道什麼。那是我兒子,我兒子死,不是你兒子死了。”
激動的江母從沙發上站起來,捶著胸口,情緒崩潰大哭。
“林聽和林瑾一,就是掃把星。”
“那女孩是不是我們江家的種還說不定呢。”
“該死的是林聽母女倆,不是我兒子。”
江母哭得撕心裂肺,也吼得撕心裂肺,旁邊的江父起身摟著她,也跟著抹著淚。
江母認為林聽這個女人,就像是紅顏禍水一樣。
他家兒子遇到她,就沒發生過好事,以前礙於林江兩家的關係,江母沒說出那些不滿意的。
她早就看不慣林聽在林家被嬌生慣養的樣子。
現在江遇出事了,更是看不習慣。
她惡狠狠地問江書臣,“她們母女為什麼不去死?”
“四嬸……”
“你什麼也彆說了,明天我會去找她們母女算賬。她是不是住在周自衡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