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由遠及近,最後穩穩停在了市警局的大門口。
蘇夭夭被蘇凜鋒客氣地“請”下了車,跟在他身後走進了燈火通明的警局大廳。
她沒有注意到,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邁巴赫幾乎同時悄無聲息地停在了警局對麵的陰影裡。
車窗降下,露出陸閻輪廓分明的側臉。他深邃的目光穿透夜色,牢牢鎖定了警局門口那道纖細的身影。
“爺,咱……咱真在這兒乾等著?”周嶽坐在駕駛座上,臉色依舊有些發白,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虛脫感。
他到現在腿肚子還有點軟,一想到那個女鬼猙獰的樣子,就忍不住想打哆嗦。
他偷偷瞄了一眼後視鏡,看到自家爺那專注得近乎偏執的眼神,心裡又開始刷屏:
【完了完了,爺這症狀越來越嚴重了!】
【那小祖宗到底給爺灌了什麼迷魂湯啊!蒼天啊!】
陸閻沒有回答,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始終未曾離開蘇夭夭消失的門口。
正如蘇夭夭所料,今夜的警局,注定無法平靜。
那幾個跟著蘇凜鋒一起出警的年輕警員,此刻正被一群同事團團圍住,一個個唾沫橫飛,手舞足蹈地講述著先前在廢棄魚塘邊發生的奇事。
“……那紙人,就這麼點大,”一個年輕警員比劃著,“自己會動!還會點頭!蘇隊跟它說話,它都能聽懂!”
“真的假的?老王,你小子不是加班加糊塗了吧?”有人不信,滿臉的懷疑。
“糊塗個屁!我們好幾個人都親眼看見了!那紙人嗖嗖地就帶著我們找到了王嬌嬌的屍體,比警犬還靈!”
另一個警員急赤白臉地辯解,生怕彆人不信他親眼所見的震撼。
“後來蘇隊他妹妹,就是那個報案的小姑娘,隻看了一眼那謝成歌他爹,就說他命中無子,那老頭當場就崩潰了!神了!簡直太神了!”
一時間,整個警局大廳都充斥著壓低了的驚歎聲和議論聲。
他們這些常年與罪惡打交道,見慣了生死離彆的人,大多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可今晚發生的事情,卻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了他們固有的世界觀上。
就在這時,眼尖的王警官看到了走進來的蘇凜鋒和蘇夭夭,立刻激動地喊道:“蘇隊回來了!那位蘇大師也來了!”
“唰——”
幾乎是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蘇夭夭身上。
那眼神,活像一群餓狼看見了鮮美的嫩肉,充滿了好奇、敬畏,還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蘇夭夭微微挑眉,看著這陣仗,倒也不怵。
想當年她在地府,什麼大場麵沒見過?
眼前這些,小意思。
蘇凜鋒此刻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本來想先帶蘇夭夭去錄口供,沒想到這群家夥消息這麼靈通,直接把人給堵了。
他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沉聲道:“現在是工作時間,蘇夭夭是來配合調查的,不是來開算命館的!”說完他就去處理交接的事了。
眾人聞言,這才有些訕訕地安靜下來,但看向蘇夭夭的眼神依舊充滿了熱切。
錄口供出來後。蘇凜鋒:“小妹,你在這裡等我下,我去交接下工作就送你回去。”
蘇夭夭:“嗯。”
等蘇凜鋒走後,就見一個平時咋咋呼呼的警員已經一個箭步衝到了蘇夭夭麵前,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蘇……蘇大師!您好您好!久仰大名!”
蘇夭夭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那警員也不尷尬,搓著手繼續道:“那個……蘇大師,您看我最近運勢怎麼樣?能不能給我指點指點迷津?”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其他人也按捺不住了。
“蘇大師,我兒子快高考了,您給算算他能考上哪個大學?”
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此刻圍著蘇夭夭,那叫一個熱情似火,七嘴八舌,差點沒把警局的屋頂給掀了。
蘇凜鋒頭痛地扶額,正要發作,卻見蘇夭夭施施然走到一張空著的椅子旁坐下,慵懶地抬了抬下巴,對最先開口的那個警員道:“生辰八字報上來。”
那警員一愣,隨即大喜過望,連忙報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蘇夭夭掐指一算,淡淡道:“你最近命犯小人,工作上易有口舌之爭,注意防範。不過,下個月有一次晉升機會,好好把握。”
那警員聽得眼睛發亮,連連點頭:“謝謝蘇大師!謝謝蘇大師指點!”
有了這個成功的案例,其他人更是激動得不行,紛紛報上自己的生辰八字,或者詢問各種疑難雜症。
蘇夭夭倒也來者不拒,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偶爾說出一兩句,便讓那些警察們或喜或驚,一個個都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黃芊芊擠了進來,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容,遞給蘇夭夭一杯溫水:“夭夭,先喝口水潤潤嗓子。你可真厲害,他們平時都拽得很呢!”
蘇夭夭接過水杯,對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她對這個身上帶著純正陽氣的女警官印象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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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黃芊芊的麵相,忽然開口道:“黃姐,你今天下班路上彆騎車,打車或者讓你家人來接吧。”
說著,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疊成三角形的黃符,遞了過去,“這個你貼身帶著,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