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恭敬地問道:“蘇小姐,我們去哪兒?”
蘇夭夭揉了揉眉心,“回山水桃岸,找阿閻。”
話音剛落,專屬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蘇夭夭拿起手機,屏幕上閃爍著“阿閻”兩個字,她周身那股懶洋洋的冷意瞬間消融,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三分:“阿閻?”
電話那頭,陸閻的聲音帶著一絲罕見的沙啞和壓抑不住的焦急:“夭夭,我爸……我爸暈倒了,醫院檢查不出任何問題,我……我可能需要你。”他的聲音裡,透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慌亂和深切的依賴。
蘇夭夭心頭猛地一緊。
陸閻向來冷靜自持,便是泰山崩於前也能麵不改色,很少有這樣失措的時候。
她立刻坐直了身體,語氣不容置疑地果決:“阿閻,彆著急,我這就過來!把地址發給我!”
京都第一醫院,頂樓vvip病房區。
走廊裡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卻絲毫壓不住那股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沉重與壓抑。
蘇夭夭甫一走出電梯,便看到了等在病房門口的陸閻。
他依舊坐在特製的輪椅上,那張俊美無儔、往日裡總是覆著一層寒霜的臉龐,此刻寫滿了焦灼與掩飾不住的憔悴。
平日裡那股生人勿近的陰鬱煞氣,此刻也因極致的擔憂而翻湧不休,卻又因主人的克製而顯得更加壓抑。
“夭夭!”看見蘇夭夭的身影,陸閻緊繃的神經仿佛驟然鬆了一瞬,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眼底深處劃過一絲濃重的依賴。
他驅動輪椅,急速迎了上來。
蘇夭夭快步上前,未等他靠近,便已伸出手,輕輕握住了他因用力而骨節泛白、帶著一絲微涼的手。
她的聲音堅定而溫柔,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阿閻,彆擔心,沒事的,有我。”
她的出現,她的聲音,她掌心的溫度,仿佛一道和煦的陽光,瞬間驅散了陸閻心中積壓的部分陰霾。
病房內,陸家核心成員幾乎都在。
陳清如雙眼紅腫,顯然已經哭過許久,整個人憔悴不堪。
陸家老大陸百川和他妻子冷清秋,以及陸家老三陸川寒皆麵色凝重,眉宇間透著深深的憂慮。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儒雅中透著幾分精明乾練的男人率先開口,他正是陸家老三,陸川寒,也是陸閻最為信任的弟弟:“嫂子好,初次見麵,我是陸川寒。”他的稱呼自然而然,顯然陸閻對蘇夭夭的重視,已在陸家內部不是秘密。
蘇夭夭對著這個稱呼隻是輕輕挑了下眉,並未出言糾正。
眼下,救人要緊,這些細枝末節無需在意。
她點了點頭,目光銳利地掃過眾人,最終落在病床上雙目緊閉、麵色灰敗如紙的陸鴻儒身上。
陸老爺子氣息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若非胸口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起伏,幾乎與死人無異。
陳清如一見到蘇夭夭,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音哽咽,帶著哭腔撲了過來:“夭夭啊,你快看看老頭子!他、他身體一向硬朗得很,今天早上還好好的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就、就突然暈倒了,醫生什麼毛病都查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