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之內,其他人聽著這輕描淡寫卻又殺氣騰騰的對話,默默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非常自覺地挪了挪位置,儘量遠離這對散發著低氣壓的中心。
江逾白壓低了聲音,對著身旁的沈聽瀾和顧淩川嘀咕:“夭姐這話……這是什麼頂級戀愛腦發言啊?為了阿閻,這是要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節奏?”
沈聽瀾鏡片後的眼睛閃了閃,推了推眼鏡,一臉興奮又有點怕怕的表情:“謔!我宣布,年度最佳病嬌cp誕生!一個為愛癡狂要滅世,一個為愛成戀愛腦,刺激!”
顧淩川眉頭微蹙,他常年身處部隊,紀律嚴明,此刻聽著蘇夭夭那句“魂飛魄散”,下意識地想開口。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是低聲道:“殺人犯法。不過……玄學界的事情,好像也不歸我們常規部隊管。再說也打不過。”他看著蘇夭夭的背影,那股子狠戾勁兒,連他都感到一絲寒意。
蘇夭夭卻像是完全沒聽到他們的議論,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暴戾,緩緩在陸閻身邊伸出來的符紙上坐著,然後自然而然地將頭輕輕靠在了陸閻放在扶手上的手上。
動作輕柔,仿佛卸下了所有防備。
陸閻身子微微一僵,隨即放鬆下來,側過頭,眸光溫柔地注視著她。
她發間的清香縈繞鼻尖,讓他躁動不安的心奇異地平靜了許多。
江逾白看著這一幕,誇張地捂著胸口:“哎喲,我怎麼覺得有點撐得慌?這狗糧,也太足了!”
顧淩川一本正經的說:“撐就運動下。”
沈聽瀾翻了個白眼,小聲吐槽:“一看就是老古董,連網上的梗都不知道,還運動呢。”
江逾白立刻找到了知音:“還是沈哥懂我!知音啊!”
沈聽瀾嘿嘿一笑:“大家都是單身狗,當然懂你的痛。”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插科打諢,緊張的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陸川寒在一旁看著,嘴角也噙著一抹無奈的笑意,時不時給陸閻遞個眼色,示意他安心。
夜色漸濃,四周的蟲鳴聲似乎都低了下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
突然,蘇夭夭抬起了頭,原本慵懶的眸子瞬間變得銳利如刀。
她站起身,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來了。你們在這裡待著,千萬彆走出陣法。我去會會他。”
陸閻立刻抓住了她的手,黑眸中寫滿了擔憂:“夭夭,小心點。”
蘇夭夭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道:“阿閻,放心。沒人可以在傷了你之後,還能好好活在這世上。地府都不敢收他,我說的。”
話音落下,她身影一閃,已然飄出了陣法之外。
眾人隻見她素手一揚,一張符紙憑空出現變大,她便那麼漫不經心地坐了上去,符紙托著她,懸浮在離地半尺的空中,衣袂在夜風中微微拂動,宛如暗夜中的精靈女王。
不多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伴隨著罵罵咧咧的粗鄙之語從密林深處傳來。
“媽的,這是什麼鬼地方!那兩個老不死的魂魄,差點讓老子陰溝裡翻船!還有那個小賤人,彆讓老子再碰上,否則定將她抽魂煉魄,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個身影逐漸清晰,正是那邪修郝勾。
他此刻衣衫有些破敗,臉上帶著幾道血痕,神色怨毒,顯然之前在陸鴻儒和沈歸鴻的魂魄反抗下吃了點虧。
他一邊走一邊罵,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踏入了蘇夭夭布下的困陣,更看不見不遠處陣法中嚴陣以待的陸閻等人。
“哼,上麵那群廢物,非讓老子帶著這兩個燙手山芋回分部,害得老子隻能走這深山老林!不過也好,等煉化了這兩個老家夥的魂魄,老子的修為又能精進不少。至於那個多管閒事的小丫頭,在老子的‘驚喜’下,現在怕是已經屍骨無存,魂飛魄散了吧!哈哈哈!”郝勾得意地狂笑起來,絲毫沒注意到前方不遠處,懸空而坐的蘇夭夭。
蘇夭夭懶洋洋地倚在符紙上,聲音清冷,卻清晰地傳入郝勾耳中:“哦?你想讓誰屍骨無存,抽誰的魂?要不,我先送你一個魂飛魄散,可好?”
郝勾的笑聲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
他猛地抬頭,厲聲喝道:“誰?誰在那裡裝神弄鬼?給老子滾出來!老子可不怕什麼鬼怪!”
當他看清懸坐於符紙之上的蘇夭夭時,我還以為是哪個不開眼的老道士出來送死呢。
嘖嘖,這身段,這臉蛋,不錯,不錯!”
蘇夭夭冷哼一聲,眼底寒光乍現:“你,叫什麼名字?”
陣法內,江逾白看得眼睛都直了,小聲驚歎:“我靠!夭姐這氣場,簡直十億點!太颯了!不過……這玄學界打架,開打前還要互報家門的嗎?這麼講禮貌?”
旁邊的沈聽瀾和顧淩川齊齊給了他一個“你是不是傻”的眼神。
郝勾被蘇夭夭那睥睨眾生的姿態激起了幾分邪火,獰笑道:“小美人,你給老子聽清楚了!待會兒你死了,下了地府,可得跟閻王爺說是本大仙郝勾送你上路的!不過嘛……”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神更加汙穢,“你這麼個尤物,怕是沒機會去地府了。本大仙會把你抽魂煉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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