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曉,草原儘頭的地平線被染成一片溫柔的金紅。
蘇夭夭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終於睜開眼,眼底還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朦朧水汽。
她伸了個懶腰,細瘦的手臂在晨光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骨頭發出細微的輕響。
“嗯……”滿足的喟歎從紅唇溢出,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該回去了,阿閻。”
陸閻低低“嗯”了一聲,指腹眷戀地摩挲著她腰側的軟肉。
蘇夭夭指尖一彈,那輛鬼車如同從晨霧中析出,悄無聲息地停在了他們身邊。車門緩緩打開。
蘇夭夭熟練地抱著陸閻登上鬼車。車廂內殘留的陰冷氣息讓陸閻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將懷中溫軟的人兒抱得更緊了些。
鬼車在無形的軌道上穿行,窗外光影飛速倒退,從遼闊草原的晨曦,瞬間切換到都市鋼筋水泥森林的冰冷輪廓。
鬼車最終在山水桃岸彆墅區深處,陸閻那棟頂級安保覆蓋的獨棟彆墅後院角落停下。
車身如同投入水中的墨塊,迅速淡化、透明,最終徹底消失在空氣中,隻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陰冷氣息。
早已守在後院門口,如同兩尊門神的周嶽和王叔,幾乎是同時打了個寒顫。
周嶽那張剛毅的國字臉瞬間白了三分,他猛地搓了搓胳膊上豎起的汗毛,眼神警惕又帶著點驚懼地掃視著剛才鬼車消失的那片空地,
心裡瘋狂刷屏:“又來了!又來了!少夫人這神出鬼沒的交通工具!陰氣重得能凍死鬼!少爺這身子骨怎麼受得了啊!
我這陽氣都要被吸乾了!阿彌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小半步,仿佛離那殘留的陰氣遠一點就能安全一分。
而一旁的王叔,臉上那副標誌性的金絲邊眼鏡後,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他完全無視了那點陰冷,目光如同精準的探照燈,瞬間就捕捉到了蘇夭夭和陸閻之間那不同尋常的氛圍!
自家少爺雖然還是坐在輪椅上,但周身那股常年盤踞的、生人勿近的沉鬱冰寒,此刻竟然消散了大半!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裡,不再是死寂的冰湖,而是蕩漾著一種……一種王叔從未見過的、近乎柔和的暖光!
少夫人更是眉眼舒展,慵懶中透著一種被徹底滋潤過的、驚心動魄的嫵媚,像吸飽了月華的妖精,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饜足的光彩。
王叔的嘴角控製不住地往上翹,幾乎要咧到耳根。他強行壓下內心的狂喜,努力維持著專業管家的儀態,但鏡片後的眼睛已經彎成了月牙。
“成了!絕對成了!少爺這棵萬年鐵樹,終於被少夫人徹底捂開花了!瞧瞧這氛圍,這氣場!天作之合!璧人無雙!老天開眼啊!”他激動得手指都在微微發抖,恨不得立刻去祠堂給祖宗多上幾炷香。
“少爺,少夫人,回來了。”王叔的聲音比平時更添了十二分的恭敬和喜悅,微微躬身。
周嶽也趕緊收斂了內心的神佛亂舞,站直身體:“少爺,少夫人。”隻是眼神依舊不敢往那片“停車位”瞟。
蘇夭夭懶洋洋地“嗯”了一聲,推著陸閻的輪椅,像隻慵懶的波斯貓,慢悠悠地滑過光滑的大理石地麵,穿過奢華卻空曠得有些冰冷的一樓大廳。
剛轉過玄關巨大的玉石屏風,一個染著幾縷囂張銀灰色頭發的腦袋,連同他手裡舉著的全套專業直播設備,就猛地從客廳沙發裡彈了起來。
“夭姐!我的親姐!你可算回來了!”
陸雲舟的聲音帶著一種久旱逢甘霖的激動和哀怨,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蘇夭夭麵前,手裡那個價格不菲的手機差點懟到蘇夭夭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