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閻王的撒嬌法則:抱住,埋頸窩,叫寶寶——效果拔群,專治夭夭。
夜色深沉,山水桃岸彆墅主臥一片靜謐。
蘇夭夭在寬大柔軟的床上翻了個身,手臂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攬,卻撲了個空。掌心下是微涼的絲綢床單,屬於陸閻的那半邊空空蕩蕩。
她濃密的長睫顫了顫,帶著點未散的睡意和一絲被擾了清夢的不爽,緩緩睜開。
臥室裡隻開著一盞極暗的壁燈,昏黃的光線勾勒出房間奢華的輪廓,卻不見那個本該在她身邊的身影。
“阿閻?”蘇夭夭坐起身,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無人回應。
她皺了皺眉,心底那點不爽像投入湖麵的石子,漾開一圈漣漪。
掀開絲被下床,赤腳踩在冰涼昂貴的地板上,徑直走向浴室。同樣空無一人。
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爬上心頭。她簡單洗漱,換了身舒適的居家服,帶著點“起床氣”未散的慵懶冷意,推門下樓。
剛走到旋轉樓梯的中段,就看到客廳沙發裡,一個頂著幾縷銀灰挑染的腦袋正蔫頭耷腦地杵在那兒,像個被遺棄的大型犬。正是苦守一天的陸雲舟。
聽到腳步聲,陸雲舟猛地抬頭,眼睛瞬間亮了一下,隨即又被巨大的求生欲覆蓋,迅速轉化為一種小心翼翼、可憐巴巴的哀怨。
他幾乎是蹭著沙發邊緣站起來,雙手緊張地絞在一起,聲音放得又輕又軟,生怕驚擾了什麼洪荒猛獸:
“夭…夭姐…早、早啊……”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飄忽,就是不敢直視蘇夭夭那張沒什麼表情、但氣場足以凍死人的臉,
“那個…粉絲…後台…私信……”
他語無倫次,最終心一橫,閉著眼飛快小聲禿嚕出來:“您看…明天…能…能播嗎?就一小會兒?求您了!”
聲音裡充滿了被粉絲“刀片”威脅的悲愴和對自己小命的擔憂。
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再像白天那樣咋咋呼呼地催了。
蘇夭夭腳步沒停,懶洋洋地走下最後幾級台階,眼風都懶得掃他一下,徑直朝著餐廳飄來的食物香氣走去。
就在陸雲舟的心沉到穀底,準備抱著設備去角落裡畫圈圈時,清泠慵懶的聲音才慢悠悠地飄過來:
“行了。”
“明天播。”
如同天籟之音!
陸雲舟瞬間滿血複活,臉上那點哀怨一掃而空,陽光燦爛得能閃瞎人眼:
“得令!夭姐萬歲!我這就去準備!保證明天直播效果炸裂!”
他抱起設備,腳下生風,恨不得原地蹦三下以示慶祝,又強行忍住,一溜煙跑向自己的客房,生怕蘇夭夭反悔。
蘇夭夭剛走到餐廳入口,一股溫熱熟悉的氣息便從身後籠罩過來。
“寶寶。”
陸閻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帶著特有的微啞,像羽毛輕輕搔過耳膜。
他操控著輪椅無聲地滑到她身邊,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她微涼的手指,輕輕捏了捏。
冰封的眼底此刻是初雪消融後的柔和暖意,清晰地映著她的身影。
王叔已經帶著得體的微笑侍立在餐桌旁,桌上擺滿了精致的早點。陸閻卻沒有讓蘇夭夭走向旁邊的椅子,而是手臂微微用力一帶。
蘇夭夭猝不及防,身體一個輕旋,下一秒,便穩穩當當地側坐在了陸閻結實的大腿上!輪椅寬大的椅麵和穩固的設計完美地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
“吃飯。”陸閻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他一手環著她的腰肢,將人牢牢固定在自己懷裡,另一隻手已經拿起銀質的叉子,叉起一小塊煎得恰到好處、淋著琥珀色楓糖漿的鬆餅,遞到蘇夭夭嘴邊。
動作行雲流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占有欲。
蘇夭夭挑了挑眉,倒是沒掙紮,就著陸閻的手,懶洋洋地張嘴咬下。
溫熱的鬆餅帶著甜蜜的焦香在舌尖化開。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份專屬服務,甚至還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後背完全倚靠在陸閻寬闊堅實的胸膛上。
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將相擁的兩人鍍上一層銀色。
陸閻垂眸,認真地投喂,偶爾用指腹擦去她唇角沾到的一點糖漿,動作輕柔專注。
王叔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內心的小人已經在放禮花:“少爺開竅了!少爺會疼人了!少夫人馴夫有道!般配!絕配!頂配!”
一頓早飯吃得黏黏糊糊,蘇夭夭幾乎沒自己動過手。
飯後,她像隻慵懶的貓,窩在客廳寬大柔軟的沙發裡,摸出手機隨意翻看。
陸閻的輪椅就停在她旁邊,他拿起蘇夭夭那隻為他施針、此刻正微微蜷著的手,修長有力的指節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開始為她揉捏按摩。
從指尖到掌心,再到手腕,動作細致溫柔,專注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掌心傳來的溫熱和恰到好處的揉捏力道,驅散了施針後殘留的細微疲憊感,舒服得蘇夭夭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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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屏幕亮起,一條新消息跳了出來。發件人:蘇熠辰三傻子)。
蘇夭夭指尖劃過屏幕。
【夭夭,睡醒了嗎?三哥有個好消息![開心轉圈圈.jpg]】
【《家有活寶向前衝》!錄製時間確定了,在三天後出發!到時候三哥親自開車來接你,咱們一起去機場,然後直接飛雲夢南跟節目組彙合![搓手手期待.jpg]】
【這次一定要讓全天下看看,我蘇熠辰的妹妹有多棒![星星眼.jpg]】
信息後麵還附帶著節目的宣傳海報和一段簡短的介紹視頻。
海報上,蘇熠辰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占據c位,笑容陽光燦爛,旁邊寫著“國民影帝攜神秘家人,開啟爆笑溫情之旅!”。
蘇夭夭看著屏幕上那刷屏的、幾乎要溢出屏幕的討好和期待,嘴角幾不可查地撇了一下。
這個三哥……當初她剛回蘇家時,質疑她最凶、眼神最疏離的就是他。
現在倒好,成了最黏糊、最想“彌補”的那個。這綜藝,擺明了是他絞儘腦汁想出來的“破冰之旅”。嘖。
她正想著怎麼回,腦子裡又蹦出另一件事。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手機邊緣,發出輕微的嗒嗒聲。
“阿閻。”她側過頭,看向正專注給她揉手的男人。
“嗯?”陸閻抬眸,冰封的眼底隻映著她一人。
“明天,”蘇夭夭下巴微抬,點了點彆墅大門的方向,“在門口擺張桌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