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碾過山水桃岸彆墅區寂靜的林蔭道,最終在燈火通明的獨棟前停下。
折騰了一整天的蘇天天,眉宇間那點慵懶被真實的倦意取代,連下車的動作都帶是慢吞吞的。
陸閻操控輪椅緊隨其後,冰封的眼底是化不開的心疼,目光始終膠著在她身上。
“閻叔,天姐,那我....”陸雲舟小心說道。
“去睡覺。”陸閻頭也沒回,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鋒,直接截斷了他所有未儘之言。
陸雲舟脖子一縮,看著自家小叔那護食般、仿佛誰多看一眼蘇天天就要把誰眼珠子挖出來的氣場,瞬間把話咽了回去,一溜煙竄向客房。
睡覺!立刻馬上睡!睡著了就不怕鬼也不怕小叔的眼刀了!
客廳裡,王叔早已帶著心照不宣的微笑悄然隱退,將空間完全留給這對即將短暫分離的戀人。
蘇天天拖著步子上了二樓主臥,一頭紮進浴室,溫熱的水仿佛帶走了部分疲憊。
等她裹著浴袍,帶著一身氤氳水汽和沐浴露的淡香推開浴室門時,腳步卻微微一頓。
臥室裡隻開著一盞床頭壁燈,光線暖黃曖昧。陸閻已經洗好了,斜倚在寬大的床頭上。
他沒像往常一樣穿著規整的絲質睡衣,而是隨意地套著一件深v領口的黑色真絲睡袍。
領口敞得有些過分,露出大片緊實流暢的胸肌線條,一直延伸到壁壘分明的腹肌輪廓,在昏黃的光線下泛著玉質般的光澤。
絲滑的布料鬆鬆垮垮地係在腰間,勾勒出勁瘦有力的腰線。
他一條長腿曲起,手臂隨意地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枚古樸的銅錢一蘇天天之前隨手放在那裡的。
暖黃的光暈柔和了他臉部冷硬的線條,長睫低垂,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陰影。
那顆綴在眼尾的淚痣,在朦朧的光線下,像一顆小小的、誘人沉淪的黑曜石。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慵懶、性感、又帶著點無聲邀請的致命氣息。
蘇天天呼吸一滯,心頭猛地一跳,暗罵一聲男狐狸精!這絕對是故意的!這副模樣,就差在腦門上貼張條寫著“來吃我啊!”
她強壓下心頭那點蠢蠢欲動,麵上不動聲色,裝作沒看見這活色生香的“風景”,徑直走向大床的另一側,掀開絲被就想躺進去,用睡眠來抵抗這突如其來的美色暴擊。
然而,她剛挨到床邊,手腕就被一隻帶著薄繭、微涼卻異常有力的手拽住了。
“寶寶......
陸閻的聲音響起,不再是平日的冷冽,而是帶著一種刻意放軟的、黏糊糊的鼻音,像羽毛搔刮在心尖最癢的地方。
他手臂微微用力,蘇天天猝不及防,整個人便被他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拉進了懷裡,跌坐在他曲起的那條腿上,後背緊密地貼合著他溫熱的胸膛。
他低下頭,高挺的鼻梁蹭著她還帶著濕氣的頸窩,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頸側皮膚上,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環在她腰間的手臂收得極緊,仿佛要將她揉碎嵌進自己身體裡。
“你明天.....”他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濃濃的不安,“就要和蘇熠辰去錄那個破節目了.....要去整整一周...”他頓了頓,
下巴在她肩窩裡蹭了蹭,像隻尋求安慰的大型犬,語氣裡的控訴和依戀幾乎要溢出來,“.....好久。”
這招撒嬌大法,經過昨晚的驗證,對蘇天天效果拔群。此刻更是被他用得爐火純青,帶著離彆在即的催化,威力倍增。
蘇天天被他蹭得心尖發軟,那點強裝的冷漠瞬間土崩瓦解。
她側過頭,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眸子。那雙總是冰封萬裡的眼睛,此刻濕漉漉的,清晰地映著她的身影,裡麵盛滿了毫不掩飾的眷戀、不安和一種近乎孤注一擲的渴求。
眼尾那顆淚痣,在這樣氤氳著水汽和情愫的氛圍裡,更添了幾分驚心動魄的嫵媚。
“男狐狸精....”蘇天天低聲罵了一句,聲音卻軟得沒有絲毫威懾力,反而像撒嬌。她抬手,指尖帶著點懲罰的意味,不輕不重.地捏住他線條優美的下巴,迫使他微微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