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是!……洞內發現疑似帝王古屍,蘇顧問判斷有人利用古屍和篡改的邪陣養屍,下方可能封印著邪修圖謀數百年的‘鬼王’!……是!情況危急,蘇顧問已深入!……明白!保證封鎖現場!……是!信號已加密傳輸!”
他掛斷電話,冷峻的臉上更添幾分凝重。國家的目光,已經鎖定!
他走回法陣邊緣,看著王座上幾乎被焦灼吞噬的陸閻,沉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種磐石般的穩定力量:
“閻哥,嫂子在裡麵。她說了,讓你看著。她不會有事。”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掃過洞口,“相信她。”
陸閻緊繃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微震了一下,冰封的眼底翻湧著驚濤駭浪,最終化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低喘。
他死死盯著屏幕,指腹更用力地摩挲著那枚血戒,仿佛那是連接她的唯一生命線。
洞內,搜尋依舊無果。絕望的氣氛開始蔓延。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侍立在蘇夭夭側後方的塗山瞳瞳,那雙沉澱千年的狐狸眼微微一動。
她並未像其他人一樣四處翻找,而是微微側首,精巧的鼻翼幾不可查地翕動了一下,目光精準地投向邪陣邊緣,靠近古屍盤坐位置的一塊不起眼的、被汙血覆蓋了大半的碎石板。
“主人,”她恭敬地低語,“那古屍身側的石板上,似有刻痕。”
張寒也看到了,但看著那近在咫尺、散發著恐怖威壓的古屍,以及腳下那流淌著汙血的邪陣,頭皮發麻:
“蘇顧問!石板在陣內!我們…進不去啊!”這邪陣的氣息讓他靈魂都在顫抖,根本不敢靠近分毫。
蘇夭夭的目光再次落在張寒等人身上,那眼神裡的意味更明顯了:末法時代,玄門凋敝至此?連這點距離都束手無策?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和尷尬。異調局精英們臉上火辣辣的。
就在這時,隊伍裡一個身材瘦小、戴著厚厚眼鏡、名叫潘虹的年輕隊員,弱弱地舉起了手,聲音帶著點忐忑:
“副…副局…我…我帶了高倍望遠鏡…還…還有攀爬索槍…”他指了指自己背後一個鼓鼓囊囊的戰術背包。
張寒一愣,隨即眼中爆發出絕處逢生的光芒,猛地一拍大腿:“好小子!潘虹!你怎麼不早說!快!快拿出來!”
潘虹趕緊卸下背包,動作麻利地掏出一個軍用的高倍微光望遠鏡,又拿出一把精巧的、帶有強力吸附爪和繩索的射釘槍。
在眾人期待以及蘇夭夭略帶一絲無語)的目光注視下,潘虹深吸一口氣,端起望遠鏡,
調整焦距,對準了古屍身側那塊石板。同時,他舉起射釘槍,瞄準休息室頂部一處堅固的岩壁凸起。
咻!
一聲輕響,帶著倒鉤的合金釘深深嵌入岩頂。潘虹拉了拉繩索確認牢固,將望遠鏡掛在脖子上,手腳並用,
如同靈活的壁虎,順著繩索迅速攀爬到了洞頂,將自己倒吊懸掛在距離邪陣和古屍上方約三四米的位置。
這個角度,正好能避開邪陣最核心的威壓區域,又能清晰地俯瞰到那塊石板。
潘虹穩住身形,舉起望遠鏡,仔細辨認著石板上模糊不清的古老文字。他一邊看,一邊艱難地念誦,聲音在空曠死寂的休息室裡回蕩:
“吾乃……玄翊……國……帝王……諱……景宸……”
“少……少時寄身道觀……習……習天機……察……察有邪修,聚……聚萬靈怨,圖……圖養鬼王……禍亂蒼生……”
“朕……朕傾舉國……之力……伐……伐之……然……然邪法已成……根深難除……”
“為……為阻大劫……朕……以……以身鎮邪……引……引紫氣為……鎖……封……封此……裂口……”
“望……後世……有……有緣人……能……能破此局……還……還天地……清……清寧……”
潘虹念得磕磕絆絆,有些字跡實在模糊難辨,但核心意思已然清晰。念完最後一句,他已是滿頭大汗,不知是累的還是被那古屍威壓所懾。
塗山瞳瞳凝神傾聽,千年歲月在她眼中流轉。她微微蹙眉,對蘇夭夭恭敬道:
“主人,若我未記錯,‘玄翊’乃幾百年前南疆一隅小國,距今……至少已有三百七十餘載。
按這帝王遺言所述,他以身鎮邪已三百多年……那邪修所圖的‘鬼王’……怕是……已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