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聽完了所有能知道的信息之後反而一改愁色。
原來他們是包辦婚姻!
那是不是意味著,蕭熠庭不是自願結婚的?
而是礙於這個婚約不得不結。
想到這裡,蘇曼凝滯的步伐輕快了起來。
蕭熠庭剛踏進團部大門,蘇曼正好從辦公樓裡出來,看到他,眼前一亮,裝作正巧碰上一樣。
“蕭團長!”蘇曼的聲音刻意放得輕柔,“你回來了,聽說你今天請假了……”
“嗯。”蕭熠庭腳步未停,目不斜視,聲音是一貫的冷硬疏離。
他徑直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蘇曼見此連忙跟上,保持著半步的距離,“蕭團長,聽說你要結婚了,我本來應該恭喜你的,但是……”
蕭熠庭腳步頓住,深邃銳利的目光落在蘇曼臉上,帶著無聲的壓迫感。
他沒說話,隻是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蘇曼被那目光看得心頭一悸,但想到自己聽到的信息和腦補的‘真相’,勇氣又湧了上來,“我還聽說,葉蕪同誌是從南方那邊過來的?”
她壓低了聲音,顯出幾分政治警惕性。
“南方那邊的情況,這幾年政策收緊,對個人曆史背景的審查是重中之重,一點兒都含糊不得,作為軍人家屬,尤其是蕭團長你身居要職,家屬身份背景審查就更需要慎之又慎了。”
蘇曼在知曉葉蕪是從南方過來時,便對葉蕪的身份有所懷疑了。
畢竟南方多資本家,一旦這個葉蕪的身份有問題,那蕭熠庭對於包辦婚姻的難題不就迎刃而解了?
“蘇曼同誌,請慎言。”
蕭熠庭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刀鋒,瞬間斬斷了蘇曼慷慨激昂的臆想。
對葉蕪身份有懷疑這件事情,他沒有對外透露過,她又是如何得知?
蘇曼被他眼中的厲色嚇住,她沒想到蕭熠庭的反應會如此不同。
很快她又挺直腰背,臉上露出一種為革命同誌擔憂、全心全意擁護政策的神情。
“蕭團長,我知道你是個原則性極強的軍人,最擁護組織政策,現在全國上下都在破除封建殘餘,特彆是那些舊社會遺留下來的糟粕觀念。”
她刻意頓了頓,觀察著蕭熠庭的臉色,見他沒有打斷,便繼續推心置腹地說下去,“聽說你們是娃娃親?”
“這都什麼年代了,我們提倡的是自由戀愛,反對封建包辦婚姻!”
她的話語裡充滿了義憤填膺,仿佛自己站在道德和政策的製高點上,為蕭熠庭鳴不平。
“這種父母之命的舊式婚約,本身就是封建思想的體現,是對個人意願的束縛,蕭團長,您這樣為國家出生入死的英雄,怎麼能被這種落後的東西捆綁住呢?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他周身散發出凜冽的寒氣讓蘇曼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臉色發白。
“蘇曼同誌。”蕭熠庭一字一頓,每個字都清晰有力。
“第一,我的婚姻,合法合規,不存在你臆測的封建包辦婚姻情況。”
“第二,封建包袱的言論你是哪裡聽來的?誰允許你傳播這種不負責任的謠言?”
蕭熠庭的目光緊就鎖住蘇曼,帶著不容置疑的質問。
蘇曼哪裡頂得住蕭熠庭這種在戰場上真正出入過生死的冷戾目光,結巴地辯解,“我、我沒有傳播謠言,我就是……就是聽大家議論,說是娃娃親,蕭團長,我是為了你好,我不想你被這種封建殘餘拖累……”
“為我好?”蕭熠庭冷笑一聲,那笑容裡沒有半分溫度。
“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就可以無視組織紀律,妄圖破壞軍婚,蘇同誌,哪怕你也是軍人,破壞軍婚也是要上軍事法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