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笑聲如同無數鏽蝕齒輪在腦海中碾壓,暗淵盟盟主的瞳孔驟然收縮——他頸後沉睡的冥河逆鱗圖騰,此刻正泛起不祥的紫光。星域邊緣,破碎的星軌突然扭曲重組,化作鎖鏈纏繞向眾人,每一節鏈環上都刻著古老而扭曲的符號,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少年揮出虛空刃斬向鎖鏈,刀刃卻如陷入泥潭般遲緩。那些符號竟活了過來,化作幽藍色的火焰順著刀刃灼燒,劇痛讓他幾乎握不住武器。洛瑤在昏迷中發出痛苦的呻吟,墟眼血脈的沉睡並沒有讓她逃過這股力量的侵蝕,她的皮膚下浮現出蛛網般的暗紋,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試圖從內部突破。
“你們以為打敗歸零者,就能改寫命運?”神秘身影從黑暗中走出,祂周身縈繞著液態的星光,麵容卻如同流動的陰影無法分辨。祂抬手輕彈,星域中漂浮的戰艦殘骸突然化作無數鏡麵,每個鏡麵都映出不同的未來——機械洪流吞噬星係、暗物質潮汐撕裂維度、人類自相殘殺化作宇宙塵埃。
星樞殘存的意識在永恒之鑰中劇烈震顫,洛瑤手中黯淡的鑰匙突然亮起一絲微光。“祂...是觀測者...”星樞的聲音充滿恐懼,“從宇宙誕生起就注視一切,所有文明的興衰都是祂棋盤上的棋子。”觀測者聞言發出嗤笑,鏡麵中所有的未來景象同時破碎,飛濺的碎片化作鋒利的光刃射向眾人。
暗淵盟盟主再次祭出冥河逆鱗,血色長河與光刃相撞,卻在接觸的瞬間被染成詭異的銀灰色。他的身體開始出現透明化的跡象,這是神魂被強行抽取的征兆。少年咬牙凝聚出虛空屏障,屏障表麵卻浮現出無數眼睛,那些眼睛裡倒映著他內心深處最恐懼的記憶——親手斬殺的摯友、被毀滅的故鄉,痛苦幾乎將他的意誌擊潰。
千鈞一發之際,洛瑤墟眼血脈的暗紋突然迸發金色光芒。她在無意識中抓住永恒之鑰,鑰匙表麵的星紋重新流轉,一道蘊含著墟眼之力的光束射向觀測者。觀測者輕描淡寫地揮手,光束竟調轉方向,朝著少年疾馳而去。洛瑤猛地睜開雙眼,墟眼之力在眼中沸騰,她強行逆轉光束軌跡,光束與觀測者的力量相撞,在虛空中炸出絢爛的星雲。
“有意思...”觀測者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祂周身的液態星光突然化作萬千觸手,每條觸手頂端都長著一張扭曲的人臉,“就讓你們看看,所謂的抗爭,不過是更宏大劇本裡的必然環節。”觸手如潮水般湧來,觸手觸碰到的空間開始坍縮成微型黑洞,整個星域的引力場陷入混亂。
少年握緊虛空刃,刀刃上的裂痕中滲出暗紫色的血——那是燃燒本源的代價。他劃出一道足以割裂時空的弧線,卻在接近觀測者時被其身邊的陰影吞噬。暗淵盟盟主將自身最後的力量注入冥河逆鱗,鱗片化作巨大的血色旋渦,試圖將觸手卷入其中,然而漩渦中心突然浮現出觀測者的虛影,反手將血色力量反彈回來。
洛瑤感受到體內兩種力量開始不受控製地暴走,創世與毀滅之力在她經脈中橫衝直撞。她望著觀測者,突然想起原初卵守護者最後的話。“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對抗...”她低聲呢喃,墟眼之力突然化作柔和的光芒,將暴走的力量包裹。洛瑤將永恒之鑰拋向空中,鑰匙與觀測者周圍的陰影產生共鳴,在虛空中打開一道奇異的門扉。
觀測者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情緒,祂的觸手停止了攻擊,全部縮回本體。“你竟然...領悟了‘共視之境’?”祂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忌憚。洛瑤的身體懸浮在門扉之前,墟眼之力與永恒之鑰的秩序之力交融,形成無數閃爍的光點,“如果一切都是劇本,那我們就改寫劇本的規則。”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門扉中湧出無數記憶碎片——觀測者見證過的所有文明的興衰、歸零者誕生的真相、原初卵核心隱藏的終極秘密。少年和暗淵盟盟主看著這些記憶,終於明白了這場跨越維度的戰爭,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複雜。而在記憶的最深處,一個更可怕的存在正在蘇醒,祂的存在,甚至讓觀測者都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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