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嘭！”
一聲沉悶爆響，伴隨著一股焦糊黑煙，猛地從秦無夜的石台上炸開！
他反應極快，在丹爐蓋子被掀飛的瞬間，一個靈活的矮身側滑，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兜頭蓋臉的藥渣黑灰。
而他身後的淩雪薇反應也不差，立即展開靈力護罩將藥渣給及時擋住才不至於糊得一臉灰。
不過對方看向秦無夜的眼神，像極了當初在擂台上咄咄逼人的樣子。
幾乎在他炸爐的同時，旁邊的靖司安南也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
“噗嗤！”
她麵前的丹爐同樣冒出一股青煙，爐內藥液瞬間凝結成一塊焦黑的廢渣。
衝擊力讓她猝不及防，幾縷被爐火燎到的發絲卷曲起來。
白皙精致的臉頰更是被飛濺的藥灰染上了幾道滑稽的‘貓胡子’。
這兩聲悶響如同點燃了引信，偌大的萬武天壇瞬間變成了‘爆米花現場’！
“砰！”
“嘭！”
“噗嗤噗嗤——！”
“啪啪邦邦！”
接二連三的炸爐聲此起彼伏，從各個角落響起。
濃煙滾滾，藥渣飛濺，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有些用力過猛的倒黴蛋，更是被失控的爐蓋崩飛出去，摔得灰頭土臉，引來一片哄笑和監考官嚴厲的嗬斥。
“咳咳咳……”靖司安南被煙嗆得直咳嗽，狼狽地用手背擦拭臉頰，卻越擦越花。
“噗！”秦無夜看著她那張清冷絕豔此刻卻沾滿黑灰、如同小花貓般的臉蛋，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哈哈，師姐，你這新妝容……挺彆致啊！花臉貓！”
“你！”靖司安南又羞又惱，狠狠瞪了他一眼，可看到他同樣沾著灰的鼻尖和額發，自己竟也莫名覺得有些好笑，緊繃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強忍著沒破功。
她沒好氣地低聲問：“這東西明明看著簡單，怎麼藥力就是無法凝合成型？每次到最後就散開或者焦了呢？！”
“火太急，心太躁，”秦無夜抹了把臉，收斂笑容，難得正經地點撥，“凝丹收尾那一下，就像做紅燒肉，大火收汁轉小火慢燉，才能入味軟爛，急了就糊鍋。”
“你那冰凰靈力太霸道，又不善火術，最後關頭壓得太狠，藥力被衝散了。試試用三成靈力，像抽絲一樣慢慢收，感覺藥液有自發凝聚的趨勢再緩緩加力，順勢而為。”
他話音剛落，旁邊一直關注著靖司安南的謝天策也忍不住開口，聲音溫和：“安南師妹，秦師弟所言不錯。凝丹如抽絲，重在引導而非壓製。你可試著將靈力……”
他試圖說得更詳儘。
“多謝謝師兄指點。”靖司安南客氣地點頭致謝，語氣禮貌卻疏離，遠不如方才與秦無夜爭論時那隱含的生動氣惱。
她隨即轉回頭，深吸一口氣，按照秦無夜那‘燉肉煮菜’的土法子，重新開始處理第二份藥材。
不遠處的丁震豈能放過這機會，立刻陰陽怪氣地插嘴：“喲嗬！自己路還走不穩呢，就忙著教彆人跑了？”
“秦無夜，你這半桶水晃蕩得挺響啊！我看你第二爐也夠嗆！彆又是‘噗’一聲，給大家聽個響兒啊哈哈哈！”
他身邊的幾個蒼岩宗弟子也發出低低的嗤笑。
秦無夜直接當他是背景噪音，充耳不聞。
指尖紫焰再次升騰，重新投入戰鬥。
這一次，他更加專注，動作也更加沉穩。
時間流逝，沙漏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