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塵！你做什麼？！”禾璐收劍回身，恰好看到這幕，驚得花容失色，“你為何殺他？！他已是甕中之鱉，大可製服他，令他轉為鼠營，豈不更好？”
高塵慢條斯理地抽出鐵扇，甩掉其上血珠，笑著想要解釋：“禾璐妹妹……”
“彆這麼叫我！”禾璐猛地打斷，胸脯劇烈起伏。
尤其是剛才顧千行這般輕佻稱呼，也叫她妹妹，這個稱呼更讓她感到惡心了！
禾璐握劍的手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我們高禾兩家年節互訪，你我不過數麵之緣罷了！高塵，收起你那套虛假的世家親近！”
高塵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聳聳肩：“好好好。禾璐聖女。”
“我殺他自然有原因。此人是秦陽天死忠，你覺得留他在身邊，會是助力還是一顆不定時炸彈？”
“萬一他臨陣倒戈，轉回貓營，反咬我們一口，豈不更糟？不如乾脆除掉，以絕後患。”
禾璐聞言，銀牙緊咬，依舊不忿。
自幼接受的教誨讓她難以接受如此輕易奪人性命。
更重要的是，沒能留下辱罵她的顧千行，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那也不至於殺人啊！他與你無冤無仇，將他製服捆綁，靈力禁錮亦可！如此行徑，與殺人越貨的邪修何異？”
“之前是無冤無仇，”高塵蹲下身，開始摸索葉遠的須彌戒，“但若放虎歸山，那便是有仇了。既已是仇，自然要儘早鏟除，不是嗎？”
他邊說邊利落地抹下戒指印記，又從葉遠懷中搜出幾件靈光閃閃的法寶。
隨即，他將那麵定光鏡遞給秦無夜：“哎，無夜兄，這定光鏡倒是件不錯的玩意兒，雖隻是下品法器，對付大靈師有些勉強，但用來定住靈師境修士，效果應該極佳。你要不要？”
秦無夜也沒客氣，接過掂量了一下。
鏡麵冰涼，隱有靈力流轉，確實是一件罕見的控製型法寶。
“多謝。”他順手收入囊中。
看高塵那樣，絕對是一個殺人越貨的老手。
他又將幾塊品質不錯的上品靈石和一件法寶遞給禾璐：“禾璐聖女，見者有份，拿著唄？”
禾璐看著沾著葉遠血跡的物品，嫌惡地後退一步，俏臉含霜：“哼！殺人越貨，匪類行徑！我禾璐不屑與此為伍！道不同不相為謀，既如此，再見！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
說罷，她狠狠瞪了高塵和秦無夜一眼，竟真的氣呼呼轉身，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密林深處，也不知去向何方。
秦無夜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最終也沒出聲挽留。
他與此女並無深交，並無立場阻攔。
高塵也是無所謂地撇撇嘴，似乎毫不在意，繼續興高采烈地清點戰利品。
將數百枚中品靈石、丹藥、法器分了一份給秦無夜：“無夜兄彆見怪，禾璐這姑娘打小就這性子，正直得有些過頭，嫉惡如仇。你呢？該不會也是這般……正氣凜然吧？”
他饒有興致地看向秦無夜。
秦無夜微微一笑，反手將所有東西收入須彌戒中，答非所問：“高兄當真是琅琊郡之人？”
高塵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錯愕：“對啊！我騙你作甚？我和禾璐可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你彆聽她嘴上說不熟……”
“好了，”秦無夜打斷他，“你們什麼關係，與我無關。”
他看向葉遠逐漸冰冷的屍體：“既然人已殺了，屍首處理乾淨，免得留下痕跡。”
高塵點頭，同時意味深長地看向秦無夜：“就算剛才我不下死手，無夜兄，你也不會放過他吧？嘿嘿，我知道，你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
秦無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沒你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