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這個一身黑衣、鬥笠遮麵的不明人士身上。
韓顏淚眼婆娑地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冷兄?”
韓厲猛地轉身,赤紅的雙眼死死盯住秦無夜,仿佛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你說什麼?你有辦法救我女兒?!”
而那些名醫們,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看清秦無夜身上不過靈師八重的靈力波動,臉上頓時浮現出濃濃的質疑和不屑。
“哼!”那位皇族禦醫男子首先冷哼一聲,語氣充滿譏諷,“你是何人?此地豈容你信口開河?!”
那位回春堂的老醫師也是上下打量著秦無夜,指著他說道:“哪裡來的無知小輩,可知韓二小姐所患乃是‘九陰絕脈’?此乃先天絕症,非藥食能醫!連我等都束手無策,你在此大放厥詞,是想嘩眾取寵嗎?”
“就是!在場諸位,哪個不是名震一方、浸淫醫道丹道數十年的前輩?你一個靈師境的小輩,又有什麼辦法?!”
頓時,不少人也是紛紛出言。
“你是醫師嗎?師承何處?有何憑證?”
麵對這群大佬的詰問,秦無夜並沒有感到有何壓力。
鬥笠下的他麵色平靜,隻是微微搖頭:“不是,沒有。”
“不是醫師?”有個比較年輕的煉丹師氣笑了,“是煉丹師嗎?”
秦無夜點頭:“嗯,三品煉丹師吧。”
“三品?哈哈哈!”一位脾氣略顯火爆的名醫直接笑出聲來,“三品煉丹師?老夫門下燒火童子都不止三品!小子,在座諸位煉製過的丹藥,怕是你聽都沒聽過?你拿三品丹藥來救二小姐?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子,治病救人,不是靠嘴皮子功夫!人命關天,豈能胡鬨!給我滾出去!”
秦無夜無視了這些刺耳的聲音,目光看向韓厲和韓顏:“冷某不敢保證一定能根治二小姐的絕症,但韓小姐幫了我,我願儘力一試。至於是否信任冷某,全憑韓家主決斷。”
韓厲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
這九陰絕脈連這些站在頂峰的大佬都束手無策,這小子憑什麼?
“父親!”韓顏這時猛地站起,眼神堅定。
她深深看了秦無夜一眼,那眼神中包含著複雜的情愫——希望、孤注一擲,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的信任。
“我相信冷兄!讓他試試!”
“顏兒!你……”韓厲看著女兒,又看看氣息越發微弱的幼女,臉上的肌肉劇烈抽動著。
最終,那如山般的父愛壓倒了所有的疑慮和規矩。
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猛地轉向秦無夜,眼神銳利,帶著警告:“好!小子,老夫給你這個機會!但你必須保證,不得對我女兒有絲毫加害之舉!否則,老夫必讓你形神俱滅!”
“韓家主放心。”秦無夜平靜地應道,“冷某隻為報恩,絕無歹意。隻是此法需隔絕外界乾擾,請諸位退出房間,拉下簾帳,我要單獨為二小姐診治。”
“什麼?單獨診治?”
“不行!絕對不行!”老管家福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家主,大小姐!萬萬不可啊!此人來曆不明,怎能讓他與二小姐獨處一室?若是他心懷不軌……”
其他名醫也紛紛出言反對,認為這不合規矩,且風險太大。
韓顏卻深吸一口氣,站到了秦無夜身邊,鳳眸掃過眾人:“我相信冷兄!福伯,按冷公子說的做!所有人,立刻退出房間!任何人不得打擾!”
“顏兒!”韓厲還想說什麼。
韓顏看向父親,眼神決絕:“爹,沒時間了!這是靈兒最後的機會!”
韓厲看著大女兒眼中那近乎燃燒的決意,又看了看床上幾乎感覺不到呼吸的小女兒,最終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揮了揮手:“都…都出去!按他說的做!”
家主發話,眾人即便百般不願,也隻能悻悻退出房間。
那位皇族禦醫臨走前,還冷冷地瞥了秦無夜一眼,眼神仿佛在說‘看你如何收場’。
很快,房間內隻剩下秦無夜和昏迷的韓靈兒。
福伯親自拉上了床榻周圍的厚重簾帳,隔絕了內外視線。
但他和韓厲、韓顏以及幾位核心護衛,都緊張地守在簾帳外麵,靈力暗湧,一旦裡麵有任何異動,他們會立刻衝進去。
簾帳之內,光線變得昏暗。
秦無夜走到床邊,看著韓靈兒蒼白小臉,以及周身那濃鬱得幾乎化不開的灰黑色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