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宗,天劍堂,議事大殿。
氣氛凝重得如同鉛塊,壓得人喘不過氣。
以阮天雄、淩毅、牧雲生為首的幾位當事長老,垂首立於殿中,麵色灰敗。
上方,包括傳功長老、戒律長老在內的宗門十大長老幾乎齊聚,個個麵色陰沉。
主位之上,宗主淩霄子的位置空懸,由一道純粹劍意凝聚而成的威嚴法相虛影懸浮其上,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廢物!一群廢物!”戒律長老脾氣最為火爆,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堅硬的玄鐵木扶手應聲而碎,“讓你們過個年,竟能讓血煞宗的人在眼皮子底下破壞劍塚核心,奪走宗門至寶!爾等,該當何罪?!”
阮天雄等人噗通一聲跪下,額頭冷汗涔涔:“宗主息怒!長老息怒!是屬下失察!那血煞宗手段詭異,傳送陣竟能瞞過劍塚外圍的禁製,更是利用了我宗劍塚外圍天然存在的空間薄弱點…屬下…”
“失察?一句失察就夠了?!”旁邊一位須發皆白的長老同樣猛地一拍扶手,怒喝道,“阮天雄!你可知那柄劍意味著什麼!你,萬死難辭其咎!”
那幾位負責具體事務的考核官,更是噤若寒蟬,頭都不敢抬。
最終,經過商議裁定,阮天雄、淩毅、牧雲生等直接責任人,被剝奪長老職權,罰入思過崖禁閉十年,並扣除百年修煉資源。
鐵驍已死,其家族亦受到嚴厲清查。
其他人等退去之後,屋內知留下十大長老和淩霄子法相靜立著。
一陣沉默無言。
淩霄子開口了,神情凝重地掃視這十人,問道:“血煞宗竟能潛伏進我宗,絕非一日之功。”
“而且,單靠鐵驍和申千絕這兩人,絕無可能進入劍塚,更不可能壞我法相!”
“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淩霄子的法相,緩緩轉動,一雙威嚴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一一怒視著這十大長老,聲音低沉而沉重。
“這意味著,還有血煞宗的人,潛伏在這裡!!”
此言一出,整個議事大殿內,更是一片死寂。
十大長老心頭一震,微微低頭,不敢與淩霄子的法相對視。
雖然他們心中驚疑不定,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言。
淩霄子法相,再次緩緩開口:“你們,是有權限隨時進入劍塚的。也隻有你們,才能做到這種程度吧!而這個人是誰……你們心中都有數。”
眾人依舊沉默,心中在急速思慮著。
這件事的嚴重性遠遠超出了想象。
血煞宗的奸細,竟然能潛伏到如此地步,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是誰?
究竟是誰?
一時間,人人自危。
遠在萬裡的淩霄子本體似乎很忙。
即便是這麼重大的事,他都無法親自回來處理。
他似乎也有些無奈,隻能長話短說:“當務之急,是尋人!奪劍!”
法相虛影雙目射出兩道實質般的劍光,穿透虛空。
“本座已以‘萬裡劍心鎖魂術’感應,申千絕身上那件‘虛空挪移盤’的氣息尚未徹底斷絕!其最後消失的方位,已大致鎖定!”
一道巨大的靈氣光幕在大殿中央展開,顯現出大殷皇朝的疆域圖。
一個閃爍不定的血色光點,出現在地圖的某處。
“此地,距我天劍宗山門約一千三百裡!位於我宗與青雲宗勢力範圍交界之處,毗鄰……大風沙鎮!”一位長老看著地圖,失聲驚呼。
“哼!血煞宗,好大的狗膽!竟敢在兩大宗門眼皮底下設立據點!”另一位長老須發戟張,殺氣騰騰。
“此地空間坐標被血煞宗以秘術重重擾亂,更有強大禁製隔絕,無法直接傳送或空間降臨!”淩霄子法相說道,“但,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此事,務必給本座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