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大法師微微沉吟,目光在殷郊和為首之人間來回掃視,似乎在思考什麼。
片刻之後,他的氣勢驟然收斂,恢複了那種一貫的溫文爾雅。輕輕一笑,緩緩開口:“既然如此,我便以人交予你們。”他的聲音看似平靜,卻帶著一種淡淡的灑脫。
“師弟,我們走吧。”
為首男子見玄都大法師和廣子消失後,心中一陣鬆。他從空中急速落下,腳步沉重,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穩穩地坐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他從口袋裡掏出兩根煙,遞給了身後的裴陽,兩人沉默無言,手指顫抖地點燃了燈光。
三人中間唯一的女子杜鵑,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眼神有些迷離。她從的煙盒裡抽出了一根煙,並未點著,輕輕叼在嘴上,動作卻有些遲緩,仿佛整個人仍是一片未完全的驚恐中緩過來。
“隊長,剛才我們……是走了一遭鬼門關嗎?”杜鵑語氣有些顫抖,眼中卻閃爍著難以抑製的恐懼和後怕。
一直和玄都交涉的龐剛閉上了閉眼,深吸了一口煙,努力讓自己的心跳平複下來。
片刻後,他慢慢吐出香煙,聲音帶著幾分後怕和無奈:“差不多吧。”他苦笑著搖了一句,“幸好是玄都大法師。聽說他是天庭最好說話的,要是換成其他人,我們這回可能就真的完了。”
杜鵑目光在遠處遊離,她仿佛仍在回味剛才的緊張,心中並沒有完全放下恐懼,就像一塊大石頭,沉甸甸地壓在胸前
那一瞬間的劫後餘生,三人都在說話,隻是沉默地吸著煙,仿佛用這短暫的片刻來平複驚魂未定的心情。
“隊長,我們是不是得罪人了?憑啥送死的活都讓我們乾。”裴陽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中帶著一些許不解和焦慮。他的眉頭緊鎖,表麵浮現出目光疑慮,“這種級彆的任務,讓我們來?對方稍微脾氣大點。”
“明年今天就咱們仨的忌日。”
龐剛深吸了一口煙,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他的目光掃過遠處那片被暮色籠罩的天際,仿佛在思考著什麼。片刻之後,他將煙蒂狠狠地掐滅,語氣低沉而略帶著無奈:“誰知道呢。”
他搖了搖頭:“管他呢,我們先任務做完再說。先把人帶回去再說。”
裴陽想了想,也覺得眼下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而杜鵑依然保持著沉默,看上去有些空洞,剛才的驚心動魄依然讓她心有餘悸。
她看著眼前這戰友,嘴巴微微動了動,最終隻是歎了口氣。
“走吧。”龐剛拍拍杜鵑的肩膀。
“乾活了。”
……
“喂!大神醒醒。”
龐剛的聲音粗粗而沉重,他用那隻沾滿老繭的大手重拍在殷郊的臉上,聲音響亮。
殷郊猛地睜開眼,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頭腦有些昏沉,身體似乎還沒有完全恢複知覺。使勁搖搖頭後視線恢複,發現沒見玄都大法師和師傅廣成子的身影,隻有三個陌生人。
“你們是?”殷郊試圖撐起,聲音有些沙啞。
“大神醒了呀?那跟我們走吧。”龐剛說道著,毫不猶豫地拉起殷郊。
“去哪裡?”殷郊茫然,眉頭緊鎖,看向這群陌生人。
“到哪裡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