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緩緩拐進一條更幽深的小巷。巷子狹窄,鋪著參差不齊的青石板,踩在上麵,鞋底摩擦著砂礫,發出細碎的聲響。
巷子兩側的房屋更加老舊,有些門窗已經殘破,木門緊閉,仿佛許久未曾有人住過。
空氣中的花香似乎比剛進村時更加濃鬱了幾分。
李黎側頭看著殷郊,嘴角微微揚起:“你對彆人不好意思,對我你儘管問。”
她輕輕撥弄自己一頭紅發,那顏色與殷郊的發色幾乎一模一樣,發絲在微風中微微揚起,又緩緩落下,如同少女悄然湧起的心思,輕輕觸動,卻又迅速收斂,仿佛害怕那點隱秘的情緒被人看穿。
殷郊卻毫無察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裡。他沉默了一瞬,最終還是開口:“那……你們這些科學家,到底是怎麼修煉的?”
李黎笑容不變,目光裡帶著一絲深意:“很簡單,我們修的,不是天賦,而是邏輯。”
“邏輯?”殷郊皺了皺眉,感覺這話說得太抽象了。
“是啊。”李黎抬起頭,午後的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讓她的表情顯得既柔和又帶著幾分篤定,“我們不用靠頓悟、瞎琢磨,而是用數學、數據、模擬,把修煉拆解成一套可計算的流程。每一步該怎麼做,怎麼練才最有效,我們都能算出來,按著最優的路線修煉,少走彎路,快速變強。”
殷郊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終於找到一個通俗的理解方式:“你們的意思是,用算數的方法算出最合適的修煉方式?”
李黎微微一笑,點頭道“可以這麼理解。就像你剛才說的,你們的修煉講究傳承,每個門派都把自己的法門當成秘密,誰也不願意外傳。你們隻能從那些晦澀難懂的口訣裡一點點摸索,試著找出正確的修煉方式。就算有人悟出了些心得,也隻是個人經驗,彆人學了未必有效。時間久了,這些修煉心得反而可能會變成誤導,讓後人越練越偏。”
“而我們的修煉是建立在大數據分析的基礎上的。現在所有修煉法門都是公開共享的,我們可以收集大量數據,分析出最優解。隻要數據夠多,計算夠精準,就能精準規劃每一步,不浪費時間,不走彎路,也不會盲修瞎練。簡單來說,你們是在賭運氣,而我們,是按照一條已經規劃好的路走。”
殷郊沉默了,他低頭思考,似乎在消化她的話。
這個概念讓他有點陌生,又覺得似乎有點道理。他忽然想起風先生曾經提過的一句話——“當科學足夠強大時,玄學也會退讓。”
李黎看他還在思考,便笑了笑,換了個最通俗的比喻:“就像減肥一樣。有些人靠感覺靠口口相傳瞎吃瞎練,以為少吃點、多運動就行,結果越減越胖,或者根本沒效果。而我們呢,就是先計算好每天吃多少、練多久,找到最科學的方法,這樣不但能瘦,還不會反彈。”
殷郊聽完,終於徹底明白了,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你們是按方法來,我們是憑運氣。”
“也不能這麼說。”李黎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你們是自己摸著石頭過河,我們是先找好橋再過河。”
殷郊若有所思,忽然抬頭看著她,問道:“那如果,規則之外,仍然有未知的東西呢?”
李黎微微一怔,隨即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就打破規則,去探索新的規則。”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這隻是件理所當然的事。
殷郊望著她,忽然有種奇妙的感覺。他們的道路看似不同,但說到底——不管是摸著石頭過河,還是拿著地圖走路,終點都是同一個方向。
然而,殷郊心頭卻微微一震。他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也許比他想象的更加複雜。而這個安靜的村莊,似乎也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太陽漸漸落下,空氣中的花香,又濃了幾分。
“那你能教我這種辦法嗎?”殷郊期待
“呃……智商這個東西是天生的,每個人都不太一樣。”李黎有點不好意思說道。
……
“鵑兒,你說李姐是不是對大神有意思啊?”
村東頭,裴陽捂著鼻青臉腫的臉,滿臉委屈地小聲問道。
“她對那個男人沒有興趣?
”杜鵑瞥了他一眼,手臂一抬,直接給了他一肘擊:“咋滴啦?心疼你的李愛妃了?”
“沒有,沒有,那都是老佛爺使的壞!”裴陽連忙舉手投降,一臉討好,“我對你一心一意,天地可鑒!”
“一心一意?一心一意?”杜鵑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隨即雙拳齊上,在裴陽身上連續輸出,拳風呼呼作響,直打得他嗷嗷叫喚。
裴陽見勢不妙,想要偷偷催動護體靈氣,一層淡藍色的光罩浮現,抵擋住了大部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