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淩空一抓,原本被裴陽收起來的狙擊槍,瞬間如同被無形的吸引力牽引一般,出現在殷郊的手中。
殷郊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冰冷的槍身,把玩了一會,眼神銳利地仿佛要看穿槍體的內部,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笑容。
“所以你才舍棄了肉身,將元嬰附身在槍上,成為了器靈,是吧,野狐。”
狙擊槍的槍身微微震動了一下,仿佛在回應殷郊的話。
一道細微的電流在槍身上無聲地遊走,槍口處原本黯淡的符文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明一滅地閃爍著,宛如一頭蟄伏的野獸緩緩睜開了它冰冷的眼眸。
“殷郊……”
“你……”
“你早就看出來了?”
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訝,以及一種卸下偽裝的無奈,野狐的聲音如同從槍身深處傳來,顯得有些空靈。
殷郊輕輕頷首,手中的狙擊槍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動作,也隨之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你這元嬰附著之術頗為奇特,想必為了苟延殘喘,你也耗費了不少心力吧。”
野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意:“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肉身中了那劇毒,早已是油儘燈枯,能保住這最後一縷元嬰,已是上天垂憐。”
“我原本都以為自己要死在秦嶺!”
“幸虧你們來了,幸虧裴陽帶著這把槍!”
“這槍有什麼特殊嗎?”
“這把槍乃是用用天師府秘法所鑄,其內蘊含的靈力方能勉強容納我的魂魄不散。”
“鬆開你的爪子!”
裴陽帶著一股強烈的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裴陽的意識如同閃電般奪過殷郊手裡的槍,語氣激動地說:“你不知道,你這樣猥褻一個妹子是很不紳士的舉動嗎?”
“你知道不知道這現在就相當於她的身體!”
“貿然摸女孩子身體你還有點紳士風度嗎?”
雖然裴陽名義上是在指責殷郊的行為,可殷郊卻敏銳地捕捉到,裴陽剛才在撫慰狙擊槍的時候,他並沒有如此激動,反而是野狐說出天師府的瞬間,裴陽才有了如此強烈的反應。
難道這個天師府,對於裴陽來說,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殷郊心中暗自思索,看向裴陽的眼神也變得更加深邃起來。
他回到了他們初次相遇不久的時候。
有一日他們在一處暫作休息,夜色沉沉,篝火搖曳。
殷郊記得很清楚,當時他隻是隨口說了一句:“裴陽你的槍,為什麼醞釀有道家力量?”
杜鵑接話:“他是來自天師府,當然會天師府的道術。”
誰知,原本還帶著一絲笑容的裴陽,聽到天師府三個字,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當時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和嘲諷:“天師府……”
“嗬嗬,那個地方,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埋葬了過去的墳墓罷了。”
殷郊當時就察覺到了裴陽與天師府之間必然有著一段不尋常的往事,便順勢追問了一句:“聽你的語氣,似乎和天師府有什麼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