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地麵,周圍那些美輪美奐的亭台樓閣,甚至是空氣中彌漫的香氣,都開始散發出令人毛骨悚悚的怨念。
天上地下,他們所見的一切都仿佛被無儘的痛苦和憎恨所浸染。
“這是多少怨念彙聚在一起了?”
“這是什麼地方?”
連一路上都死氣沉沉的裴陽此刻都被前眼的景象給震驚到了。
不敢置信地看著前方:“他們生前到底受了多少痛苦,才能形成如此怨念。”
這些強大的怨念如同受到某種召喚,開始瘋狂地彙聚,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扭曲的人形輪廓,發出無聲的嘶吼,仿佛想要將闖入來的一切生靈都拖入無儘的黑暗之中。
殷郊臉色驟變,這股強大的怨念,竟然讓他也感到一陣難以抵擋的壓迫感。
這摘星樓,竟然已經變成了一處連他都感到棘手的絕地!
方天畫戟瞬間出現在殷郊手中,冰冷的寒光閃爍著肅殺之氣,就在他準備全力迎戰這股恐怖怨念的時候。
一道紅光閃過,貝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鋒利的爪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寒芒,精準地劃破了他的手背。
動作快得幾乎無法捕捉,隻留下一抹殘影光線下閃爍。
殷郊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一絲溫熱的鮮血便滴落在了布滿白骨的地麵上。
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殷郊的鮮血落地的瞬間。
那些原本氣勢洶洶、如同潮水般湧來的怨念,如同被滾燙的烙鐵灼燒一般,發出撕心裂肺的淒厲慘叫聲。
站在不遠處占據杜鵑肉身的陸壓目睹了這一切,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詫。
他的眼角微微一挑,迅速恢複了平靜,但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好快的速度,好強大的力量!
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如果不是自己一直關注著殷郊,絕對不會發現是這隻大黑貓動的手。
陸壓的思緒飛速運轉。
剛才那一瞬,貝貝的動作快得幾乎超出了他的感知範圍。
那隻看似不起眼的小貓,竟然能在殷郊全神貫注、甚至周身神力凝聚的時刻,輕而易舉地劃破他的手背?
要知道,殷郊此刻正準備與滔天怨念殊死一搏,體表早已覆蓋了一層堅不可摧的神力護罩,尋常攻擊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而貝貝的爪子,卻如切豆腐般輕易破開了這層防禦。
巔峰時期的我或許能做到這一點,但現在的我……
陸壓的眼神微微眯起,掩飾住內心的震動,絕對做不到。
這隻貓……不簡單。
它到底是誰?
凝聚成型的巨大怨念輪廓也如同被狂風吹散的沙塵,瞬間變得支離破碎,發出了陣陣痛苦的哀嚎,仿佛對殷郊的血液有著一種發自本能的恐懼。
“這……這是怎麼回事?”殷郊低頭看著自己手背上的淺淺傷痕,眼中滿是不解。他的鮮血,竟能鎮壓這滔天怨念?!
難道……
貝貝跳回他的肩膀,毛茸茸的尾巴輕輕一甩,傳音:“你沒猜錯,他們被下了詛咒,永世臣服於商王。”
殷郊眉頭一皺,追問:“你怎麼知道這些?”
貝貝翻了個白眼,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你覺得現在是時候問這個嗎?”
殷郊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貝貝的意思。
眼下,又更何況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