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一路追尋,遙望天際那若隱若現的未來之城,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腳下山川河流如畫卷般展開,卻無心欣賞。
“奇怪!他們兩個到底去哪裡了?”
他喃喃自語,神念如潮水般鋪開,仔細搜索著每一寸雲海。
一開始他以為裴陽和杜鵑是被人擄走了,但神念掃過之處,沒有任何神力波動的殘留,這兩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殷郊的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焦慮。
就在殷郊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怯懦又諂媚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殷元帥,你是在招人嗎?”
“我可能知道他們的蹤跡。”
殷郊循聲回頭,發現來人竟然是被殷洪一巴掌扇飛的佑世真君趙頊!
他心中詫異,回想了下殷洪那一掌的力道,可不輕,按理說趙頊不該毫發無傷才對。
趙頊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腆著臉解釋:“如果不是我主修的是肉身,小殷元帥的那一下,甚至都能要了我的小命。”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慶幸,卻又透著卑微的討好。
主修肉身?
瞬間浮現出殷洪當初對他說過的話:“彆再苦修什麼大道了,現在三界都在用信仰之力修煉,人間甚至有了僅僅依靠信仰中的正念就能淬煉肉體就能得到成仙了。”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趙頊就是靠正念淬煉肉體成仙的。
殷郊重新審視了他一番,彆說,趙頊整個人氣血翻湧如烈日當空,那磅礴的氣血對鬼魅而言無異於劇毒。
彆說一般鬼魅,甚至連一些實力稍弱的鬼仙,都無法在他麵前存活。
那股磅礴的生命力如江河奔騰,讓他不由暗歎:玄都找的人,果然都不是泛泛之輩。
可是這個性格……
莫非是裝的?
殷郊心中暗忖,麵上卻不動聲色,冷冷開口:“你說你知道他們是被誰擄走的?”
“那個……不知道我剛才的提議?”
趙頊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殷郊的臉色。
“殷元帥放心,我這個人不好惹事,就是想安安生生度日子。”
“您也應該知道,我一生都沒有過過好日子。”
這話倒是真的,趙頊一生太過窩囊,帝位上戰戰兢兢,死後成仙也隻是個小角色。
不過,他選擇在這個時候投靠自己,又是為什麼?
自己有什麼可值得他投靠的?
殷郊心中警惕,故意試探:“你可要想清楚,你投靠我可不一定是個好決定。”
“元帥,我心意已決,絕不反悔!”
趙頊不帶絲毫猶豫,斬釘截鐵地說。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殷郊的眼神一凜:“你不會是準備以投靠的名義,行監視之實吧?給玄都他們當眼線?”
“不、不、不!”
趙頊連忙擺手,額頭上甚至滲出了一層冷汗,“絕無此意!我發誓!我們這些世俗神仙在三界太難混了,真心想找個靠山!”
“可你應該也知道,我的處境比你差多了。”
“不對!”趙頊突然神色一肅,聲音變得嚴肅:“元帥你錯了,你的處境好的很!”
“什麼?”
殷郊心中一震。
“你這話裡有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