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教育啊?”
“不用給他鋪路啊?”
他猛地一揮手,仿佛要把所有的煩惱都揮散出去。
那揮手如斬斷枷鎖,卻又透著無力。
那無力中帶著一絲對命運的抗爭,卻又隱含著妥協。
“弄完工作還要給他找媳婦。”
“還要給他買房子。”
“草!”
“關鍵是人家還不領情。”
“草!”
“哎,生孩子乾什麼。”
“哎。”
他聽懂了廣成子話裡的意思了。
“行了,彆吐槽了,老頭子,該回來吃飯了。”
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太,緩緩地向他們走來。
“徒弟好不容易來一次,淨聽你吐槽了。”
老太太又補了一句,那神情,像極了每一個嫌棄自己老伴的普通婦人,卻又帶著一絲俏皮的嗔怪。
她瞥了廣成子一眼,那眼中滿是無奈的寵溺,仿佛在說:你這老頭子,總愛擺架子,徒弟來了也不好好招待。
他看著眼前這位老太太,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早已改變了她的模樣。那張布滿皺紋的臉龐,讓殷郊一時間分不清眼前是哪一位佳人!
“彆光站著,快點回家吃飯了。”
老太太看著殷郊,那雙布滿皺紋的眼睛裡,滿是慈祥。
她上下打量了殷郊一番,那目光如長輩審視晚輩般仔細,卻又帶著一絲關切。
“孩子,你也來家裡一起吃吧,我做了你廣叔愛吃的紅燒肉,還有清蒸魚和炒時蔬,都是新鮮的。”
“瞧你這孩子,瘦成這樣,肯定沒好好吃飯。”
“來來來,跟奶奶回家,奶奶給你多夾點肉補補身子。”
她的聲音熱情而真摯,那邀請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溫暖,仿佛殷郊已是自家孩子,不來吃飯就是不給麵子。
殷郊聽著這句樸實無華的邀請,輕輕點頭,正要開口道謝。
老太太見殷郊有些猶豫,又笑著補充道:“哎呀,孩子,彆客氣了。”
“來家坐坐,陪你廣叔喝一杯。”
“他這老頭子平時就愛喝兩口小酒,可沒人陪他,總是一個人悶著喝。”
“你來,正好熱鬨熱鬨。”
“奶奶給你準備了點下酒菜,花生米和涼拌黃瓜,保證下飯。”
“走走走,彆杵著了,天都快黑了,飯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她一邊說,一邊自然地伸出手,拉住殷郊的胳膊,那拉扯中帶著一絲長輩的親切,卻又透著不容分說的強勢,仿佛殷郊不答應,就是不孝順。
可就在這時,廣成子卻猛地揮了揮手,他看向殷郊,眼中滿是警告,直接拒絕了。
“不用了,他挺忙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殷郊沉默地點了點頭,他拎起地上的雞蛋和牛奶,將它們輕輕地放在石凳上,然後轉身,毫不留戀地離去。
等到殷郊的身影消失在小區門口,她看著石凳上的雞蛋和牛奶。
“老頭子,你看你,也不讓孩子在家裡吃個飯,再走!”
廣成子撇了撇嘴:“這小王八蛋,來問問題也不知道封個紅包。”
“就拎點不值錢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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