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踏馬在說些什麼?”
“彆再那胡言亂語了!”
“還踏馬敢罵我廢物?我看你...你也是不知死活了!”
萬華年的語氣依舊凶狠,但其中的慌亂就算是個小孩都能聽得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有一種害怕的感覺,就像是那一天遇見那個男人的時候一樣,自己心中的不堪似乎都倒映在她的眼中。
白幼雪並不理會萬華年已然失態的嚷嚷,她隻是自顧自的開口,語氣淡然:
“萬華年,你知道嗎?”
“我知道尼瑪!”
萬華年依舊嘴硬。
白幼雪並不理會,語氣依舊平淡: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口深不可測的井,裡麵埋藏著無法言說不堪回首的回憶。”
“那是他們內心的深淵,是他們最不願被人發現的地方。”
她忽然抬眸,直視著萬華年那雙略顯驚慌的眸子:
“而你的井,在我的眼中...”
“一覽無餘!”
還沒等萬華年開口反駁,白幼雪已是繼續開口,語氣冷淡了不少:
“你一直都在害怕吧?”
“你的心一直都很惶恐吧?”
“你害怕被拋棄,被孤立,更害怕失去你為數不多的東西。”
“而為了保護,或者說是守護這些東西,你不得不裝的凶狠,裝的像個男孩一樣。”
“至於高醫生當初說的懦弱,對,你的確是懦弱至極。”
“根據超限效應,當一個人受到的負麵情緒過多時,他便會開始抵製,走向相反麵。”
“而當一個人窩囊過度,忍受到一個極限的時候,他便會奮起反抗,向欺負他的人出手,可以說是物極必反。”
“同樣的,一個懦弱至極的人最終隻有兩個階段。”
“一,在懦弱中死亡,一輩子都是一個廢物。”
“二,在懦弱中崛起,成為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
“你很顯然便是二,但...”
“隻不過你的似乎有些不同,你的眼中還有彆樣的情緒,一股每時每刻都彌漫在你心頭的東西。”
“讓我猜猜...那是什麼呢?”
白幼雪的語氣愈發的興奮起來,她對此有著興致。
萬華年微微顫抖著嘴唇,在她看來白幼雪其實已經說對了很多了,特彆是那句“害怕失去你為數不多的東西”。
這踏馬的可謂是太對了,她真的很害怕啊!!!
可是...她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一個人靠著觀察真的能得到這麼多的信息嗎?
她難道是神嗎?
“你...你...”
萬華年嘴唇輕輕翕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但也就是在這一刻,白幼雪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輕的一掰,輕而易舉的掙脫了束縛。
原來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失了力氣。
萬華年沒動,白幼雪卻是動了。
她扯著萬華年的衣領,將她拉到自己的麵前。
那雙如琉璃般的粉紅色美眸正對著萬華年的眼睛,白幼雪輕輕一笑,唇角掀起的幅度很小,卻是不知怎的,讓萬華年身體緊繃:
“我猜...”
“那是愧疚對嗎?”
“你害了人...不是嗎?”
“你想要補償他,但是自己太過無力,什麼都...”
“做...不...了...!”
她微笑的幅度又大了些,另一隻手也在不知不覺中掙脫了出來,她抹了抹萬華年的額角:
“怎麼?”
“今晚上有這麼熱嗎?流汗了都。”
“還是說...這是冷汗呢?”
“你就...”
“這麼畏懼你自己的心,這麼畏懼你藏起來的不堪,這麼...”
“畏懼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