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雪震驚了。
她從未想過高良新居然會有著這樣的想法。
白幼雪的思維很是敏捷,在她聽見高良新說孟佳佳和孟流山的時候她幾乎是在一瞬間便是想清了前因後果。
她總算是知道孟佳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甚至連孟流山和孟鳧義他們倆與孟佳佳的關係也想清楚了。
如今的孟佳佳,癲狂、陰鷙、冷漠。
正是因為知道孟佳佳的危險,她才對高良新的想法保持著堅定的反對態度。
她眸光直視著高良新,語氣嚴肅:
“高良新,你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嗎?”
“這麼極端危險的想法怎麼會出現在你的腦子裡麵?”
“作為一個心理醫生,你應該知道這到底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吧?”
“孟佳佳的狀態你也看見了,你覺得這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她想要勸解一下,不然若是高良新真的這麼做了,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高良新的神色依舊平淡,他伸出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不懂,你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你不知道那種腦海中全是她死亡模樣,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受。”
“我為此奮鬥十幾年,不惜去學了化學生物,製造了違禁藥物。”
“但這卻隻能微微的緩解一下病情,甚至當時肖遙發病的時候我給他使用過,卻是根本無法讓他平靜下來。”
“這讓我看見了局限性,我需要突破,所以我把目光放在了你的身上。”
“你有著跟我一般的遭遇,在感受著眾人憐憫鄙夷的目光之中練就了一雙洞察人心的眼睛,甚至這份能力還要強於我。”
“我承認你的那份治療有很大成功的可能,但你有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
白幼雪秀眉微蹙:
“什麼問題?”
高良新歎了一口氣:
“你已經陷進去了,你沒有發現嗎?”
聞言,白幼雪頓時便是感到一陣心驚,但又在下一刻抿著嘴開口:
“可是我心甘情願。”
“為肖遙做的任何事,我都心甘情願。”
高良新語氣依舊:
“但是我不能,意味著你的治療方案對我根本不起作用。”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所以我需要尋找第二條路。”
“於是乎我開始尋找跟我們一樣有類似經曆的人,至於如何尋找,我自有自己的手段。”
“我盯上了孟佳佳,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找上了我。”
“她童年的經曆比起我們可謂是要更加可憐,但她如今卻是能做到這個地步,以前的事情在她眼裡似乎什麼都算不上。”
“這讓我不得不考量人格的力量。”
“若是我也能創造一個作為‘鎖’的人格,我或許能為治療這樣的病症開創一個全新的思路。”
“畢竟從肖遙的情況上來看,這樣的病症並不是個例,甚至有的人被誤判為‘臆想’。”
“但若是臆想的話那可就簡單多了,但隻有我知道,這不是臆想,那種渾身發麻,陷入黑暗的感覺跟臆想差彆太大了。”
“更何況連我都無法抵擋住發病,你讓像肖遙這種沒有任何心理基礎的人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