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從漆黑的房間中幽幽醒來,一時的彷徨竟是讓他如此的不知所措。
他摸了摸空無一人的床邊,腦海中思緒萬千,竟是再次感到了一股悲涼。
他迷惘,茫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人總是這樣,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多想,而在這種氛圍之下,想到的東西更是無比的負麵。
他恍然若失,覺得自己最後竟是孑然一身,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連一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
這麼多年來的事情,就像是一場醒不來的大夢,那麼真實,但到了最後,終究是要醒來的。
那些歡樂的、美好的、令人眷戀的,似乎都跟自己沾不上邊。
他想了很多,好似自從自己記事起就是這樣,遭人唾棄,被彆人欺負。
至於陪伴了自己整個青春的梁泠,就宛若一顆世上最為強烈的迷藥,讓自己深深墜入,直到方才,才堪堪醒悟。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那明明是梁泠啊!是自己最愛白月光啊!是自己的整個青春啊!自己又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莫非自己的心真的有那麼的肮臟,連這樣的一個女孩都想要汙蔑?
他想不明白,也不願意去想,因為這實在是太過痛苦,就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隻能拚了命感受那窒息感一般。
他很痛苦,在這漆黑的房間內,他感到很是孤獨,連一個陪伴自己的人都沒有。
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中了藥物的幻覺,那麼的真實,卻又是那麼的虛假。
真真假假,又有誰能分清?
他將手伸進自己的衣領,一把扯下那枚寫著“鳳”字的玉佩。
他慘笑著,覺得這竟然是那麼的諷刺。
他依稀還記得昨天晚上白幼雪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什麼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之後就會變好。
可是...當自己起來之後,身旁已是沒有了她的身影,孤寂的房間內,唯一的聲音居然還是來自自己那顆冰冷的心臟。
難道她也騙了自己嗎?
那麼多熱血的話,那麼多動情的真言,難道都是一場將自己傻傻蒙在鼓裡的謊言?
是啊...自己這麼一個毛病多的爛人,自己都已經厭煩著自己了,彆人又怎麼可能將自己視作唯一呢?
她應該也會厭煩吧?
她不是聖人,也會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我每天都如此,像個拖油瓶一樣連累著她...
她也會累的,不是嗎?
她已經做的夠多了,自己已經沒救了,為了一個看不見未來的人而奮鬥,無論多麼熱烈的情感,也終究會放棄的吧?
自己已經不能強求她那麼多了,適可而止,放棄亦是人之常情。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倘若換做任何人,麵對自己這個患著不知名病症的家夥,誰又能做到更好呢?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乾些什麼,又該去往哪裡,住在何方?
他走下場,像是行屍走肉般的洗漱,望著鏡子中滿臉憔悴的自己,竟是忽然呆滯住了。
“肖遙...”
“肖遙...”
“肖遙...”
他忽然開口,有些詭異的說著自己的名字。
而在他的視線中,鏡子中的自己似乎不太一樣,他滿臉青春,臉上滿是笑容,意氣風發,就猶如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