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夜風呼嘯而過,卷起陳子墨額前的碎發,也吹散了他過度喘息而噴出的白氣。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如同破舊的風箱般劇烈起伏,吸氣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感,顯然剛才強行催動水之法則,對他本就消耗巨大的身體造成了難以估量的負擔。
冰藍色能量殘留在他的指尖,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微微閃爍,最終黯淡下去。
“呼媽的,這老混蛋,真是太強了!”
陳子墨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裡充滿了後怕和一絲劫後餘生的疲憊。
他們剛剛逃離了那個如同死神的陰影——終天使。
這就是大乘期的存在,這個天地尖的頂級修者。剛才的逃亡,簡直比九死一生還要驚險百倍。
“可不是嘛,”
旁邊,守田信吉接話,他臉上還帶著未愈的傷痕,聲音有些沙啞,但更多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狂熱。
“那老家夥的眼神,簡直像是要把人從靈魂深處都碾碎。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種級彆的壓迫感。”
艾麗雅臉色蒼白,她靠在一塊巨石旁,此刻也已經蘇醒過來了,呼吸變得平穩起來。
她輕輕點了點頭,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是啊,在大乘期的眼皮子底下,玩這麼一次‘貓捉老鼠’,真是……刺激得要命!”
陳子墨聞言,也忍不住咧嘴一笑,剛才的緊張和恐懼仿佛瞬間被這股荒誕的刺激感衝淡了些許。
他轉頭看向艾麗雅:“刺激?艾麗雅,你沒事吧?剛才傷得不輕。”
艾麗雅擺了擺手,臉上泛起一抹紅暈,顯然是傷勢帶來的虛弱感還未完全消退:“我沒事,就是這反噬之力不好受,短時間也好不了。能夠醒來多虧了木程給的丹藥。”
木程在一旁點了點頭,再次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遞了過去。
那是一枚通體呈現出淡金色,表麵仿佛凝結著細密冰晶的丹藥,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一股磅礴而精純的能量波動從中彌漫開來。
“這是‘凝神聚元丹’,”木程解釋道,“對修複精神創傷和補充元氣有奇效。你先服下,好好調息。”
艾麗雅接過丹藥,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她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而溫和的能量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撫平了她體內因強行催動力量而造成的紊亂,修複著那些細微的創傷。
她隻覺得原本沉重的身體變得輕快了許多,精神也重新凝聚起來,原本有些渙散的眼眸重新變得清澈明亮,隻是臉頰依舊帶著服用丹藥後的潮紅。
“感覺好多了,謝謝你,木程。”
艾麗雅真誠地道謝,看著木程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木程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隻是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溫柔。
不出意外的話,艾麗雅會成為他的嫂子,他豈能坐視不理?哪怕所用丹藥需要貢獻值特彆多。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陳子墨問道,同時警惕著四周,按理來說,老怪物不會走出他們的領地,出了也會被壓製到當今世界的天花板修為。
艾麗雅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布格拉家族。”
“布格拉家族?這麼急,不休養一段時間?”
陳子墨有些意外,艾麗雅此刻幾乎毫無戰鬥能力,去了隻能是個累贅。
可她又想親手救出月,她必須參與。
“多耽擱一天,月就會遭受一份折磨,趁著大夥都在,憑借絕對實力將其救出。”
木程在一旁默默聽著,他緊握著拳頭,指節有些發白。
他的確很憤怒,不是憤怒布格拉家族,而是憤怒月,搞什麼成名戰,害得艾麗雅擔憂。
當即決定,救他出來後,暴打一頓。
此時此刻正在“飽受摧殘”的月,啃了一個大雞腿,不小心打了個噴嚏。
“誰在掛念我?算了,不想了,這邊,布丁,左肩膀力度不夠,你要像布米那樣按摩……”
“我們走!”木程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艾麗雅看見這一幕,眼淚當場就流了出來。
這就是兄弟情深嗎?
陳子墨和範智勇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木程的這股怒火好像不太對勁,有點不像是針對敵人的。
倒是像是即將暴打某人是的情緒。
他們共處了很多年了,彼此很是了解,這副模樣,倒是像要暴打某人一樣。
夜風依舊呼嘯,卻無法吹散他們的步伐,朝著布格拉家族前進。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布格拉家族此刻的情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糟糕。
就在不久前,布格拉家族引以為傲的騎士團,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毀滅性打擊。
一場精準而致命的導彈轟炸,幾乎將騎士團夷為平地。
六成以上的騎士喪生,幸存者也大多身受重傷,戰鬥力銳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