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一聲清越到刺耳的龍吟自逐淵槍身響起,仿佛在回應著主人的到來。
一道淩厲無匹的槍意撕裂夜幕,如九天銀河倒灌,精準地落在逐淵的槍杆之上。
薑耀的身影裹挾著熾熱的尾焰,如流星般轟然墜地,卻穩穩地立於槍杆之巔,紋絲不動。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倉皇後撤的布泰邢,那雙平日裡帶著幾分陽光笑意的眼眸,此刻卻淬滿了萬年不化的寒冰。
“我的槍,”
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冰錐,刺入布泰邢的耳膜,“也是你能碰的?”
布泰邢瞳孔驟縮成針尖大小,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感讓他頭皮發麻。
他想退,想逃離這股君臨天下般的威壓,但已經晚了。
“驚鴻!”
薑耀腳尖在逐淵上輕輕一點,身形如一道幻影飄然而下。
他手中一杆木製長槍仿佛被賦予了生命,應聲而起,化作一道無法捕捉的銀色流光。
“噗嗤!”
一聲輕響,在寂靜的戰場上格外清晰。
布泰邢麵露驚恐,將速度催動到極致,可那道銀光卻仿佛預判了他所有的閃避軌跡,精準地在他右手上留下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鮮血如注噴湧,染紅了他的衣袖。
“呃!”布泰邢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這聲痛哼,比任何咆哮都更能說明問題。
他這個級彆的老怪物,斷手斷腳都未必會皺一下眉頭。
但此刻,薑耀那股霸道絕倫、如跗骨之蛆的槍意,正順著傷口在他經脈中瘋狂肆虐,每一寸血肉都在發出淒厲的哀嚎。
遠處觀戰的布洛芬臉色劇變,失聲驚呼:
“槍意……凝形?!”
陳子墨則吹了聲長長的口哨,眼中滿是玩味:“小薑這火氣,比我想象中還大啊。”
陸毅指尖在吉他弦上輕輕一撥,一串清脆的音符流淌而出,他輕笑道:
“畢竟,有人碰了他老婆。”
在部隊,槍是軍人的第二生命,更是他們最親密的戰友。
而像薑耀這種純粹的槍修,早已將自己的配槍視若生命,甚至超越了生命。
逐淵,便是他的“真愛”。此刻“真愛”被他人覬覦,其怒火可想而知。
然而,怒火衝天的薑耀,顯然還是低估了此刻馬人合一的布泰邢。
“吼!”
布泰邢強忍劇痛,一聲低吼,周身氣勢再度暴漲。
他變化出一柄散發著幽暗光澤的騎士重劍,劍身之上,聖紋流轉,磅礴的力量帶著撕裂空間的威能,猛地一劍橫掃!
“哢嚓!”
那道凝練的槍意銀光,竟被這一劍硬生生斬散!
餘波化作一圈衝擊波,將地麵犁出一道深溝。
薑耀身形一晃,不得不避其鋒芒。
他眉頭微蹙,心中暗驚:“這老東西,合體之後竟強到了這種地步?”
逼退薑耀,布泰邢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再次朝逐淵撲去。
但薑耀又豈會如他所願?
雙目赤紅,幾乎要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