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沁安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煉神期的,已經滅殺完畢,接下來就到煉神之下的了。
在她眼中,化神期、元嬰期、金丹期,這些曾經在一方呼風喚雨的妖族強者,此刻與路邊的螻蟻並無區彆。
區彆僅在於,螻蟻需要一腳踩下去,而它們,隻需要一個眼神。
她微微偏頭,目光落在一頭正試圖用土係法術遁地逃亡的化神期土行妖身上。
那妖獸全身泛起黃光,半個身子已經沒入大地,臉上甚至露出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然而,下一刻,它體內的所有土係靈力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抽乾、點燃、引爆。
轟——!
不是從外部轟擊,而是從內部炸開。
那頭土行妖連一聲慘叫都未發出,整個身體就像一個被灌滿了火藥的泥人,轟然爆裂。
無數混雜著內臟碎塊的泥漿和血肉,如同一場惡臭的泥石流,噴濺在方圓十米的地麵,為這片血腥的戰場增添了一抹彆樣的色彩。
楊沁安甚至沒有為它多停留一秒。
她的目光繼續掃視,鎖定了一頭化神期的飛禽妖。
這妖獸見勢不妙,早已振翅高飛,衝天而起,試圖逃離這片死亡之地。
它飛得極快,瞬間就化作一個黑點,仿佛隻要飛得夠高,就能逃離楊沁安的掌控。
楊沁安隻是緩緩抬起了右手,食指對著天空,輕輕一勾。
那頭在高空中亡命飛竄的飛禽妖,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攫住。
它體內的血液、骨骼、經脈,在這一刻被施加了億萬倍的重力,開始寸寸斷裂、粉碎。
它在空中扭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然後像一顆被擊落的隕石,帶著淒厲的破空聲,垂直砸落。
砰——!
一聲巨響,地麵被砸出一個深坑。
那飛禽妖已經徹底變成了一攤扁平的、難以分辨原貌的肉餅,羽毛與血肉混合在一起,仿佛一幅抽象而殘酷的畫作。
麵對返虛境、煉神的妖獸,楊沁安可能還需要動點手。
可煉神之下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足矣。
對於元嬰、金丹期的妖獸,楊沁安的處理方式則更為“高效”。
她甚至懶得去看它們具體是誰,有什麼神通。她的目光所及之處,金丹期妖獸便如同被投入熔爐的蠟像,無聲無息地融化、崩解,從血肉之軀直接化為飛灰,連一絲多餘的聲響都發不出來。
當然,總有那麼一些“聰明”的。
一頭化神期的妖將,見楊沁安所向披靡,深知自己絕非敵手。
他沒有選擇逃跑,而是猛地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麵令牌和一本小冊子,正是他的妖獸身份證與功勳簿。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高舉過頭頂,聲嘶力竭地吼道:“前輩饒命!我乃大夏妖族,有合法身份!曾參與過南境獸潮防禦,立下三等功!我……我這是被脅迫的!”
楊沁安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
她低頭,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那妖將隻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這目光凍結,但他還是死死地舉著身份證,這是他唯一的生機。
此前最後那隻煉神妖獸,也是拋出了身份證,讓楊沁安頓住。
隻要頓住,就說明有機會,那隻被殺,多半是他造下的殺孽過多,再大的功勞也彌補不了。
楊沁安伸出手,那妖將如蒙大赦,正要獻上。
然而,楊沁安並未去接,隻是將神識探了過去。
功勳簿上,確實記錄著它參與防禦獸潮的功績。
但身份證的“生平”一欄,卻清晰地記錄著它曾在百年前的一次邊境衝突中,屠戮了一個人類村莊,三百餘口人命,隻為取樂。至今被通緝,未被緝拿。
楊沁安瞬間氣笑了,通緝犯也好意思拿出來求饒?
那把85特製靈魂步槍再次出現在她手中。
槍口輕抬,沒有瞄準,仿佛隻是隨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