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骨片混著噴湧的血肉濺滿旁邊的木椅,連椅背上的木紋裡都嵌進了點點猩紅,在車廂裡泛著怵目的光。
最後一個小日子,
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般癱在地上,
手腳並用著往角落縮,膝蓋在鐵皮地板上蹭出刺耳的聲響,褲腿早已被嚇出的尿水浸得透濕。
駝龍沒有再開槍,
而是拎著槍跳下平台,一腳踹碎窗戶翻進車廂,
槍托乾脆利落地砸在對方後腦——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車廂裡已徹底沉寂,
隻剩12.7毫米子彈留下的猙獰痕跡,在搖晃的車廂裡泛著令人膽寒的死寂。
駝龍並沒有立刻撤離,
而是踩著滿地狼藉開始搜查。
12.7毫米子彈的破壞力太大,靠近射擊點的幾具屍體旁幾乎沒什麼完好物件,三八大蓋也損毀了二。
但她還是從椅子的靠背的後麵,摸出了五支三八式步槍,槍身保養得還算不錯,她隨手甩到角落堆在一起。
靠窗的長椅下,
一個小日子的軍靴旁露出半截皮質彈藥袋,扯開一看,裡麵竟有三盒完整的6.5毫米步槍彈,她掂量了一下,放到了凳子上。
那個剛從睡夢中驚醒,
便被槍托打死的小日子懷裡,揣著塊銀殼懷表,表盤指針還在微微顫動。駝龍一把扯下,隨手揣進褲兜——這玩意兒說不定能換些盤纏。
車廂角落的木箱裡堆著些罐頭,印著“軍用野戰食品”的日文標識。
她掃了一眼,抓起四罐牛肉罐頭,放在兩張椅子中間的小桌上。
忽然,腳邊踢到個硬東西。
低頭一看,
是隻鐵皮盒子,打開後裡麵竟是開啟手銬腳鐐的錘子與鉗子之類的工具。
駝龍眼睛一亮,趕緊連盒子帶工具一起抱起來,放到罐頭旁邊,心裡盤算著一會兒帶給秦家嬸子他們。
她又仔細檢查了一遍,
從一個穿著軍官衣服的小日子腰間,解下了一支南部十四式手槍,連槍套裡的八發子彈一並彆在自己腰後;又扯下對方胸前的望遠鏡,鏡筒上刻著櫻花紋,試了試清晰度,便掛到了自己胸前。
前後不過兩分鐘,能用的東西已搜刮完畢。
駝龍將這些戰利品一股腦堆在車廂角落:五支三八式步槍靠在壁板上,彈藥袋、罐頭、懷表、望遠鏡和那盒工具散落其間,像座小小的雜物堆。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
從木箱拎出幾罐牛肉罐頭,用刺刀撬開時發出清脆的“啵”聲,濃鬱的肉香混著油脂氣瞬間散開。
沒有多餘的動作,
駝龍就坐在沾滿血汙的木椅邊緣,背靠著冰冷的鐵皮車廂,一手按著槍身,一手捏起罐頭裡的牛肉塊往嘴裡送。
咀嚼的動作沉穩而平靜,仿佛眼前的血腥狼藉與自己無關,隻有偶爾望向窗外掠過的黑影時,眼神才會驟然銳利一瞬。
另一罐牛肉罐頭被她放在腿邊,偶爾伸手挖一勺,混著口水慢慢地咽下。
食物的溫熱順著喉嚨滑下,驅散了些許寒意,也讓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
腳邊的戰利品觸手可及,像是這場短暫交鋒後,最實在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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