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龍卻不慌不忙,腳腕一擰,身子如清風般向側後方滑開,同時槍尖猛地向上一挑,精準挑在武士刀的刀刃內側。
這一挑用的全是巧勁,柳生宗介隻覺手上力道一泄,武士刀的劈砍軌跡瞬間偏斜,擦著駝龍的衣角劈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不等他回神,駝龍已欺身而上,左手一把扣住他握刀的手腕,右手將三八大蓋的槍托狠狠砸向他的胸口。
柳生宗介悶哼一聲,一口鮮血險些噴出,手腕被攥得生疼,武士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掙紮著想抬手反擊,駝龍卻沒給她機會——槍尖一轉,冰冷的刺刀已抵住他的咽喉,眼底的恨火幾乎要將他灼傷:
“你欠的債,該還了!”
刺刀寒光一閃,瞬間撕開柳生宗介的脖頸,鮮血當即噴湧而出。
駝龍手中的刺刀卻未半分停頓,下一秒便直刺向那個,曾挑釁般挑著隊員帽子的日軍士兵。
另一邊,
絡腮胡仿佛終於得到開槍的許可,槍聲驟然響起,密集的火舌交織成網。
待硝煙散去,
現場已再無一個活口。
周誌剛也在一名朝鮮女子的攙扶下,緩緩走向柳生宗介的屍體。他彎下腰,拾起屍體旁的武士刀,忽然咧嘴一笑,高聲喊道:“十六瓣八重表菊紋!”
他轉向駝龍,語氣恭敬:“大當家,這把刀,能否給我?”
駝龍聞言,隻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周誌剛卻立刻笑了,笑意裡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意味。
他一邊笑著,一邊伸手過去,將柳生宗介肩上那枚大佐肩花緩緩取了下來。
汪瑾再次找到駝龍時,
見她正蹲在秦家嬸子的遺體旁,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了沉睡的人。
她用指尖一點點拭去,秦家嬸子臉上凝固的血跡,連鼻翼旁細小的血痕都沒放過,
又攏起秦家嬸子散亂的頭發,仔細地在腦後挽成一個鬆鬆的髻,就像嬸子生前每次出門前她幫著整理的那樣。
駝龍沒哭,
甚至連眼眶都沒紅,隻是垂著眼,聲音輕輕的,像在跟嬸子拉家常:
“嬸子,你總說想多要幾個娃,往後到了天堂,沒了這塵世的糟心事,可得遂了願,多生幾個胖娃娃,熱熱鬨鬨的才好。”
她說著,又伸手把嬸子衣襟上的褶皺捋平,指尖在布料上頓了頓,像是還想再握握,那雙曾給她遞過熱湯的手。
汪瑾實在等不及了,人還沒完全站穩,聲音裡就帶著掩不住的焦急:
“大當家的!我又找到一張小鬼子的布防地圖——他們這次是動真格的,派了一個聯隊來圍剿我們!”
駝龍聞言,
手上整理遺物的動作隻頓了半秒,抬眼時臉上不見半分慌亂,語氣依舊平靜得像在說尋常事:“哦?那他們都是從哪些方向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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