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
一雙陰冷的眼睛,正透過百葉窗的縫隙,死死盯住院子裡發生的一切。
當看到那個日軍軍曹終於跪倒在地,用顫抖的聲音求饒時,那雙眼睛驟然收縮,瞳孔在陰影中縮成兩道危險的豎線。
“八嘎!”
一聲壓抑的怒吼在房間裡炸開,指節因用力攥緊而發出咯咯聲響。
他眼睜睜看著,
那兩個支那女子昂首挺胸,邁著從容不迫的步子,走出海軍陸戰隊大門,一縷陽光照在她們挺直的脊背上。
這一切,仿佛是對他最大的嘲諷……
怒火在胸腔裡翻騰,
他猛地轉身,陰影中的他露出陰森森的獠牙。
“立刻聯係黑龍會,”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把那兩個支那女人抓回來,送去慰安所——我要讓她們為今天的傲慢付出代價。”
……
當三人回到外灘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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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黃包車,也緩緩停在上海外灘的街角,車夫絡腮胡摘下汗巾擦了把臉,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炎黃通訊社的門口。
熙攘的人流在社前穿梭,賣報童的吆喝、電車鈴聲和皮鞋踏過路麵的聲響混雜在一起,織成一道天然的掩護網。
突然,他扶車把的手微微一頓。
在通訊社右側的咖啡館簷下,多了一雙眼睛。
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男人倚在窗邊,手裡拿著報紙,視線卻一次次掃向通訊社的大門——太快太規律,不像尋常讀者。
絡腮胡嘴角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像是笑,又像是繃緊的弦。
他沒有轉頭,
隻是抬手看似隨意地整了整帽子。不遠處,另一名黃包車夫會意,慢悠悠拉起車向前踱去,仿佛招攬客人,實則已然鎖定了那個灰衫目標。
魚,終於遊近了。
黃包車緩緩起步,融入了外灘的車流之中。
絡腮胡車夫壓低帽簷,眼角餘光牢牢鎖住那個灰衫身影。
對方似乎並未察覺,依舊保持著固定的節奏觀察著通訊社,偶爾低頭瞥一眼懷表,像是在等待某個特定的時刻。
不遠處,
另一名“車夫”已經拉著空車慢悠悠地綴在了灰衫人的側後方,形成一個無聲的夾角。
報童的吆喝聲忽然高昂起來,灰衫人下意識地抬頭望了一眼,就在這一瞬間,絡腮胡看清了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警惕與計算。
空氣中仿佛有一根弦慢慢繃緊。電車叮當駛過,帶起一陣微風,吹動了灰衫人手中的報紙一角。
見駝龍與趙敏從炎黃通訊社出來……
他忽然合上報紙,轉身準備融入人群——就在這一刻,絡腮胡的手指在車杠上輕輕叩擊了兩下。
仿佛接到了無聲的指令,側後方的黃包車夫突然“不小心”將車杠一歪,輕輕碰擦到了灰衫人的胳膊。
“哎喲!對不住,對不住先生!”車夫連忙點頭哈腰,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灰衫人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後退半步,右手迅速摸向腰間。這個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絡腮胡的眼睛。
魚鉤已刺入唇邊,現在要做的,是穩穩地收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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