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保鏢神色慌張地闖進來,對著羅斯福夫人急聲稟報:
“夫人,大事不好!護士艾瑪被發現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裡!”
“什麼?艾瑪死了?!”林芳與李穗對視一眼,雙雙失聲驚呼。
腦海裡瞬間閃過那個笑容明媚、能歌善舞的巴西女孩的模樣,林芳心頭一緊,連忙向前探了探身:“她怎麼死的?”
保鏢茫然地搖了搖頭,
顯然對眼前的變故毫無頭緒。
羅斯福夫人卻沒有流露出絲毫震驚,反而輕聲感歎,語氣裡藏著一絲探究:
“有意思,都已經開始死人了。”
她將目光投向吳戴維,語氣篤定地說:“吳警官,該你行動了。”
吳戴維臉色凝重,沒有多餘的寒暄,隻簡短一句:“帶我去現場。”
保鏢不敢耽擱,立刻引著吳戴維往現場快步走去,兩人腳步匆匆,沒一會兒便抵達了艾瑪的住所。
剛到門口,
吳戴維的目光就被房內床上的景象牢牢鎖住——艾瑪的身體毫無生氣地橫臥著,曾經鮮活的氣息蕩然無存。
他停下腳步,眼神銳利地掃過守門的保鏢,沉聲問道:“在我們來之前,有人進去過嗎?”
守門保鏢連忙搖頭,語氣帶著幾分緊張:“沒有,警官!我們一直守在這兒,連門都沒開過!”
吳戴維聞言,沒有立刻進門,而是蹲下身仔細觀察門鎖,指尖輕輕拂過鎖芯,沒發現撬動的痕跡。
他站起身,從口袋裡掏出白手套戴上,緩緩推開房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混雜著微弱的異味撲麵而來。
他的目光在房間裡逡巡,床榻邊的地毯上,一雙精致的高跟鞋隨意擺放著,其中一隻的鞋跟處還沾著些許泥土;床頭櫃上,半杯沒喝完的紅酒靜靜立著,杯壁上還殘留著口紅印。
他走到床邊,
俯身查看艾瑪的狀態,發現她的手指微微蜷縮,脖頸處似乎有一道不明顯的淡紅色印記,
“把現場保護好,任何人都不準靠近。”
他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保鏢吩咐道,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隨後,吳戴維俯身從隨身的皮箱裡取出一枚黃銅邊框的放大鏡,鏡片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他捏著鏡柄,先湊近艾瑪脖頸處的勒痕仔細查看——那道淡紫色的印記邊緣規整,隱約能看出是細繩類物件留下的痕跡,隻是皮膚表麵光滑,沒找到半點兒指紋。
接著他單膝跪地,
順著床沿緩緩挪動,放大鏡一寸寸掃過地板,老式木地板的縫隙裡積著薄塵,卻沒發現清晰的鞋印,隻在床腳處看到半枚模糊的布紋印記,像是某種粗布鞋底蹭過的痕跡。
他起身走到窗邊,推開木框玻璃窗,一股夾雜著煤煙味的風湧了進來。
窗沿上的積塵完好,沒有攀爬過的痕跡,可窗台外側的磚縫裡,卻卡著一小截青灰色的棉線,和艾瑪脖頸勒痕的質感隱約相似。
“把這截棉線收好,再去查一下最近租界裡賣這種粗棉繩的店鋪。”
吳戴維將棉線小心放進證物袋,轉頭對身後的保鏢吩咐,